陰嫚了然,原來這人是夏侯嬰。但這又關我什麼事,我可不想跟這群人扯上關係。她轉身離開。
“女子留步!”呂雉叫住了她。
陰嫚歪著頭看向呂雉詢問:“夫人還有事交代?”
“承蒙女子相救,故懇請女子同行,也好讓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呂雉說得誠懇。
“不必了。”陰嫚乾淨利落地拒絕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1],我可不想卷進大麻煩裡。”
“縱然女子武藝高強,但今夜陰雨延綿,走夜路總歸是不安全。不若先隨我找個地方,換身乾淨的衣服,休息一夜,明早再走如何?”
不得不說呂雉的話戳到了陰嫚的心口窩。她看著自己緊貼在身上的衣服,一想到要穿濕衣服走一夜,她就渾身難受。於是,她抬了抬下頜:“說的也是。我救了你們要是不換些什麼還是有點虧。那就帶路吧。”
夏侯嬰是個細致的人,找的地方既安全又舒適,讓陰嫚難得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她換好衣服出門。嗅到新鮮的空氣後,陰嫚不禁感歎,還是未經汙染的空氣沁人心脾。
“女子。”
陰嫚撇撇嘴,還真是我不就山,山來就我。她轉過身打了個招呼:“夏侯太仆。”
夏侯嬰和善道:“昨夜匆忙還未來得及請教女子大名。”
“你不都問過太公和夫人了,何必再問?我與他們不過萍水相逢罷了。追究起來,我才是被卷入麻煩的可憐人,不是嗎?”陰嫚瞥見了對方眼中閃過的驚訝,嗤笑一聲,“至於為什麼斷定外麵是漢軍,這很簡單,箭是破甲箭,楚伍長被一箭斃命。”
夏侯嬰見她坦誠布公,索性開門見山:“難道就不能是楚軍誤殺?”
“我的身影被伍長遮得嚴嚴實實,太公等人又是重要的人質。在看不到敵人的情況下,下令射殺自己人,你覺得楚軍的腦子是被馬踢了嗎?”
她這話說得相當不客氣,就差對夏侯嬰直說:“你們那個屯長當真是腦子進水了。我都控製局麵了,結果他把人殺了,是怕楚卒暴起得不夠快,還是覺得劉家人的命太硬?”
夏侯嬰作揖:“女子教訓的是,是我管教不嚴。”
“誰管你管教得嚴不嚴,又跟我沒關係。”她伸出手,“我的報酬呢?給我,我現在滾蛋。”
夏侯嬰冷不防地聽到這麼不按常理的回答,一時間瞪眼翹舌,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就在這時,呂雉走了過來:“原來女子已經醒了,不如一起走走?”
陰嫚的眉頭吊得老高,我是香餑餑嗎?怎麼一個兩個的一大早都來找我?
沿著長廊走了一段距離後,呂雉突然對她說道:“昨夜聽夏侯嬰說漢王身邊有了一位年輕貌美的戚夫人,她還有一個兩歲的孩子。他們母子也在彭城。”
劉老三的本色。他要是能管住自己,那就不是他了。不過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