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蘭並沒有收回這根抗了照影僧無數攻擊而絲毫無損的金屬武器,百來斤的份量雖說稍微輕了點但之前戰鬥似乎也有些用習慣了。
祝龍手裡的金屬戰棍足有兩米五長,也不知道什麼材質,堅固得不像話。
海芙娜短矛用得挺溜,穿刺、紮、挑、揮打甚至小角度的劈砍都不在話下。她的一身屬性以敏捷和力量為主,體力也不低,算得上戰士中相當全麵的類型。
可惜遇上祝龍這種完全不講道理比她更全麵的。
仗著基礎屬性比海芙娜隻高不低,裝備武器更是結實耐打,祝龍嘗試自己掌握節奏和主動,並很快取得優勢。
長棍被他左右上下斜裡豎裡揮得虎虎生風,而且大多數時候還是單手揮動,絲毫不見費力。
這種沒章法的打法反而讓海芙娜有些無措。
祝龍找機會左手握住了對方的短矛,右手長棍橫掃,打在竭力閃避的海芙娜身側。
這一棍哪怕因為對方閃得快沒完全打在實處,可那一下子爆發出來的衝擊力還是讓海芙娜好像被卡車撞到一樣橫飛出去。
她的盔甲能防一般的槍械和弓弩,可被重武器這樣敲打就不行了,被棍子打中的地方當即就凹下去一大塊。
此女也是硬氣,很快就爬了起來。
她左肋的金屬甲胄嚴重變型甚至壓迫著自己受傷的部位,讓她疼得眉眼間都有些扭曲,可依舊一聲不吭地挺著武器衝了過來。
祝龍微微歎息,與之繼續戰鬥,沒幾下又是一棍子將她掃飛出去。
這一下遠比之前傷得更重,直接將她一條左臂帶盔甲都打成碎片還餘勢未竭將她打飛。
海芙娜嘴裡血水湧了出來,沒能很快爬起來。腋下堅硬的盔甲被打碎,有殘片直接插進了她的身體,加上沒了一條手臂,疼痛加虛弱以她的體質也扛不住。
她看到對手緩緩走了過來,手裡的武器又換成了長刀。
“很抱歉,我們沒有仇怨,但陣營和立場讓我必須殺了你。你是個堅強的戰士,作為女性尤其不容易。”祝龍站在海芙娜身前,認真地道,“我叫祝龍,你是否還有什麼遺言?”
這些是實話,雙方無冤無仇但是立場不同,必須你死我活。可這女人的堅強硬氣確實讓祝龍有些側目,未免一棍子將她打得血肉模糊死狀難看,他決定用虎吞送她最後一程。
“祝融?華國神話中那位執掌火焰權柄的遠古神靈嗎?”海芙娜一雙眸子重新泛起神采,“我是瓦爾基裡後補,死在你手裡,我並不覺得遺憾。”
祝龍點點頭,正要動手卻不想靜蘭又出現在他身側。
靜蘭現身,又是斂衽一禮,隨即輕柔地開口:“祝龍大人,如果您不打算殺死她,我可以幫您將她體內的限製除去。”
這是她第一次用上這種稱呼,似乎是不打算再回避了。
“為什麼?”祝龍也直觀地感受到了靜蘭的態度變化。
“若因為掌握了力量而肆意妄為,漠視生命沒有了任何尊重,那將會喪失人格。”靜蘭似是述說又像是回憶,“無論旁人怎麼看他,是仙還是神,哪怕化身為宇宙,成為法則、成為天地,他始終認定自己還是個人,這是父親曾經說過的……”
祝龍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曾經一直好奇想要探究,如今忽然有了真相即將揭開的感覺,反而有種莫名的忐忑和不真實感。
靜蘭能感受到祝龍微妙的心態,嫣然一笑後轉向海芙娜,探出欺霜塞玉般的溫潤小手。
海芙娜驟然覺得自己徹底失去了動彈的能力,仿佛那原本正在流逝的生命都因為對方的舉動而被強行停止。
手指觸及海芙娜額頭,卻像是探進水麵一般漾出輕微的波紋。
一顆黃豆大的玉色光點被靜蘭取了出來,隨即又打出一團銀光沒入對方眉心。
拈著玉色光點,靜蘭手心仿佛有空間坍塌,星雲流轉,炫彩的光芒明滅交織。
祝龍仿佛從她手心看到了星辰彙聚,星團生滅的景象,那一點玉色黯淡下來,卻依舊頑強地發出微弱的毫光。
“被父親殺死的太古神,早已神魂磨滅,還妄圖從時光長河中爬出來,借著本源凝聚出一點神意來。”靜蘭手上異象緩緩消散,隻留下指尖這一點清光。
太古神?祝龍首次聽到這個詞,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層次的神靈,看架勢應該是位格極高的那種。
沒想到下一秒靜蘭指尖一顫,那點清光就徑直打進了他眉心。
祝龍瞬間變了臉色,靜蘭卻滿目柔和:“流雲殿下說您悟性不好,我便幫您提升悟性,這其中的本源對您煉體也會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