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看看吧,要不要吃肉?”祝龍突發奇想地問道。
“我是佛門弟子。”沈欣然輕輕搖頭,可目光在大塊的牛肉上流連,顯然還是有點心動的。
“不吃肉哪來的力氣,氣血都不足。我都懷疑靜齋出不了頂尖高手,就是不吃肉的緣故。”祝龍半開玩笑地道。
事實上他說的挺有道理。女人先天性就比男人纖弱,再不吃肉,氣血跟不上,練武便是事倍功半。
當然劍典又或是靜齋彆的武功可能比較特殊,但這種自然常理都是一樣的。
“你離開靜齋,就不是佛門弟子了。再說佛門有什麼好,大好年華都浪費在吃齋念經上。”祝龍循循善誘,“你若信我,以後每天大口吃肉,彆委屈了自己。再把陽炎大法練成,也就有了傍身的本事。”
少女低頭不語,沉默了許久才道:“我若走了,算是叛出師門?”
“你信不信以靜齋一向的作風,知道你跟我走了,隻會讓你好好跟著我,或者效仿當年行碧秀心之事?”祝龍不客氣地道。
“我不信。”沈欣然搖著頭,脆生生地應道。
“那就等著看。你是否要留封信什麼的,要不然將來這些老尼姑嘴裡還不知道要說多難聽,以為我把你擄走了。”
沈欣然點點頭,自行從內屋取了紙墨筆硯開始留信。
“我到如今都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寫完信的少女嘀咕了一句。
“祝龍。”
眼見少女還有探究的意味,祝龍又給她說了是哪兩個字,最後道:“有什麼東西要帶的?”
“現在就走?”沈欣然頓時又有些不舍和慌亂。
“兵貴神速。”祝龍想了想,找出一件長寬羽絨服來遞給她,“把你那棉衣換了吧。”
說起來這羽絨服還是在沈欣那個世界零元購的,可到現在,對他而言都有些小了。
祝龍估摸著一直到超凡之前,自己的個頭有可能躥到兩米五以上,當真能成個小巨人。
“那我去收拾一番。”沈欣然抓著衣服,紅著臉走了進去,還不忘把門中間單薄的木門掩上。
她再怎麼天真也知道這一去很可能就不再是靜齋弟子,而且今後的命運多半要看這人的。
不過她具備與沈欣同樣的天賦,基本能確定這位對自己並無惡意,甚至偶爾流露出來的關心都是真的。
或許這是她願意相信此人,跟他走的根本原因之一。
錯過這一次,她可能永遠錯失了尋找親人的機會,未來甚至可能老死在靜齋。這段時間來她想了很多,最終有了自己的選擇。
沒多久,沈欣然提著個碎花布包袱以及長劍走了出來,身上真換成了男士的羽絨服,臉紅得跟油桃一樣。
縱然是男士羽絨服,可泛著銀灰色光澤的麵料可比她那件土氣棉衣要光鮮多了,也輕便得很,少女早在換的時候就反複摸過。
祝龍莫名地笑了起來,心想這姑娘倒是自行摸索會了用拉鏈。
他把桌上東西收了起來,又伸手示意她把劍和包袱都給他,轉手將之收進隨身空間。
“你是要我背你還是抱著……算了還是抱著吧,背著都飛不快……”祝龍說這話時也有些不自在。
畢竟不管是抱還是背,無疑都算是很親密地接觸了。雖說隋唐時風氣開放,可這種事情要傳出去,對沈欣然必然影響不小。
“非要……這般麼?”沈欣然低下頭,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
“早點趕到地頭,畢竟還要過去四處打聽。”祝龍正色道。
兩人走到屋外,祝龍與她麵對麵:“冒犯了。”
他略微蹲下去少許,一手摟在少女臀下,一手勾住她的腰背。
縱然隔著厚厚衣物,頭一次經曆這種事的沈欣然依舊羞的臉色仿佛滴血一般,整個人甚至有些麻軟,不自覺地將臉貼了過去。
“走了。”祝龍不急不緩地升空。
感受到耳畔風聲呼嘯,原本羞得閉上雙眼的沈欣然終於睜眼。
身下山巒倒退,隨著祝龍加速,沈欣然隻覺耳邊勁風呼嘯,不運功護著甚至臉上都被刮得有些疼。
頭一次被帶著飛天,她竟沒有絲毫害怕。整個人縮進祝龍懷裡,隻覺得一種莫名的溫暖和可靠。不知不覺間,少女已經是伸手將祝龍摟住。
她有些迷醉於這種感覺,恍惚間更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似是而非的記憶如流水般跳出來,沈欣的雙瞳無意間又變得晶紅如玉。
以後,再不許抱著彆的女子在神州大地上亂跑……如夢囈般的聲音,那是她自己?
這記憶來得突然又仿佛是深刻在她靈魂中,這一刻卻終於被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