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鎮國將軍府比孫捕頭想象的要簡單許多,這讓在辦案涉及達官貴人時見多了難纏的人的孫捕頭不由鬆了口氣。
就是這位祁小將軍在讓他們進入鎮國將軍府之後沒有離開,而是直接一路帶他們找到了鎮國將軍府的管事,對老管事說,“羅伯,這幾位是衙門的人,我們府上有個叫薑福祥的人被人殺了,你幫忙把認識他的人叫來一下吧。”
羅伯愣了一下,“小福?不是薑老三他兒子嗎?”隨即又轉向李笙和孫捕頭等人,“諸位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先問我。”
孫捕頭於是順著問,“羅管事,薑福祥既然是將軍府上的小廝,那今日可有人發現他一日沒來?為何無人尋找他?”
“如果是往常的時候他該來的沒來我會發現,但是今日正好是他休息的日子,我們也就沒在意。”老管家無奈地說,
“原來是這樣……”李笙若有所思,和孫捕頭對了一下目光,“那他平日裡可有與什麼人結仇?”
關於這一點,鎮國將軍府的老管家知道的也不多,回想了一會兒搖搖頭,去叫了府裡另一個跟薑福祥走的比較近的小廝和廚娘來。
從廚娘和小廝那裡,他們得知與薑福祥有怨的有兩個人,一個是五裡路的一個屠夫,一個則是鎮國將軍府上的另一個負責搬運采買物品的小廝,恰好在薑福祥出事的今天,那個小廝也休息沒見著人。
放在平常的時候,這個同一時刻不見人影,還跟死者有仇的小廝,肯定就是嫌疑最大的一個人了,但是自從跟李笙搭上關係後,孫捕頭已經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有了經驗,知道某些案件會反轉反轉再反轉——其實有反轉很正常,以前也偶爾能碰到,但是李笙出現後這種反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陡然多了起來。
所以這時候孫捕頭也沒有一口斷定那個跟死者有私仇還不見人影的小廝就一定是嫌疑最大的人,隻派了幾個捕快去把那個人找到帶來,就依次去找另外幾個有嫌疑的人。
除了屠夫和鎮國將軍府小廝以及不知名大夫之外,那家事發酒館的掌櫃也有嫌疑,死者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家的酒館裡,為什麼屍體在後廚裡放了一天都沒被人發現,這些都有很大的文章。
“等下。”在孫捕頭和李笙等人要離開鎮國將軍府的時候,祁冬寒叫住了他們,“你們說薑福祥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是從什麼地方掉落下來,發出不小的聲音?”
“啊對。”李笙點點頭,“是酒館放置食材與壇子的木架上麵。”
“薑福祥體量不高但也不矮,能把他放到木架上層的人力氣應當也不小。”祁冬寒沉思道,麵色從剛剛知道這個消息就是沉著的,“如若不是天生力氣大,那可能就是習武之人,如果真的是習武之人對薑福祥這麼一個普通的采買小廝動手,那可能針對的就不僅僅是他一人,而是祁府了。孫捕頭,在下可否與你們一同前去查看一番?”
孫捕頭想著祁冬寒現在是鎮國將軍府的主事人,也算是跟這個案子有些關係,就同意了。
孫捕頭直接帶人回了衙門。
“祁老將軍的孫子看著真的挺不一般的啊。”這一路上,李笙忍不住悄咪咪地打量了一下一身颯爽高束發,走路利落帶風的祁冬寒,又自以為不著痕跡地摸了摸自己軟不拉幾沒什麼肌肉的胳膊,頗有些羨慕地跟楊盛小聲嘀咕,“這樣子應該很討姑娘們喜歡吧,淺才兄,你說我以後跟著衙門大理寺的武官捕快們鍛煉一下,有沒有希望擁有這樣的?反正以我現在這發展路線搞學問好像也搞不起來……”
李笙說完之後被他喊著的‘淺才兄’還沒有回答,一直安安靜靜提著工具箱蒙著臉沒什麼存在感的瘦小仵作尹玉那邊傳出了一聲輕微的笑聲。
如果不是李笙耳朵尖,他可能一下子還聽不清
,以為是自己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