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冬寒則是乾脆地說,“酒館門窗有沒有被破壞?沒有的話排查一下有誰能進入酒館後廚。”
李笙聽他們兩個這麼一說,頓時拳頭一敲掌心,“對啊,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於是和孫捕頭再去進行第二次詢問,主要是詢問酒館老板、廚子和店小二幾人。
這一次終於有了新的進展。
“我們酒館來得最早的一般是王廚子,因為要提前處理食材,其次是小二,店裡的鑰匙也隻有我們三個人有,平常有時候我夫人會來幫忙,不過這幾天身體不適沒有來……”酒館老板如此說道。
小二則是說,“平常店裡的用的食材都是都是每天菜販肉販送到店裡來,來來往往的人也挺多的,有時候生意好的時候食材用得快,傍晚的時候還要專門讓他們再送一趟,昨天傍晚的時候就送過一次,當時酒館裡人太多我空不出手來,就讓送菜的人直接從側門進把菜搬到酒館後麵的院子裡。”
在這一個線索說出來的那一刻,李笙的直覺雷達滴滴滴響了,他連忙問,“昨天傍晚送菜的人是誰?在哪裡?”
“我記得是個叫張四的菜販,平時就在五裡路那邊賣菜。”酒館的廚子也補充說,說完前一句話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今天早上我雖然是第一個到店裡的,但是我推門進後廚的時候後廚的門好像沒關,平時我會囑咐一聲最後走的小二關一下的……”
“什麼?可是我昨晚是關了的啊!”店小二辯解。
李笙和孫捕頭對視了一眼,這時候孫捕頭滿腦子都是案件的情況,已經忘了自己私下裡對李笙的那些猜測,對視完之後立即安排手下的捕快去找那個張四,“你們速去找到張四帶回衙門!”
“是!”捕快們精神一陣,齊齊應道。
然而屠夫的表情卻是有些微妙,似乎有什麼話猶豫著要不要說,祁冬寒發現了屠夫的欲言又止,將他點了出來,“你可是有什麼話想說?”
“大人,張四的話……”屠夫說道,“他爹死了,他好像已經有五六日沒有出來賣菜了,怎麼突然就去送菜……”
李笙正色,“這正是奇怪之處。”
不過一切還得見到這個張四再說。
不過這一次捕快帶人回來的時間格外久一些,原本還算早的時間已經漸漸接近了宵禁的時間。
宣朝的宵禁時間原本還挺嚴的是,是從一更開始禁,後來自從各部開始加班之後,宵禁的時候就慢慢地往後調了一些,調到了二更的巳時三刻(21:45),規章製度也更靈活了許多,衙門辦案也沒有這個講究,有時候他們還要專門在晚上蹲守抓賊呢。
“還沒找到人嗎?不會已經提早跑了吧?”孫捕頭在衙門裡轉來轉去走來走去。
“孫捕頭啊,再呆一會兒會兒我可能就要走了,我明天還得到大理寺上值呢。”李笙忍不住說。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回去就回去吧,也用不著你了。”孫捕頭頭也不回擺擺手。
李笙噎了一下,小聲嘀咕起來,“還真是用完就扔啊,雖然今天我沒起什麼用處……”
正說著,衙門外麵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被派出去的捕快們終於回來了,帶回來了一個一身粗布衣物表情麻木的中年男人。
“這就是張四嗎?”李笙問。
在看到這個中年男人的第一眼,他下線了一整件案子的[特質:直覺]終於穩定上線,發出警報。
如果這直覺有嘴的話估計已經在叫囂著‘是他,是他,犯人就是他!’了。
“你就是張四?”孫捕頭繃著一張臉開口,“快從實招來,薑福祥可是你所殺?”
張四一言不發地盯著地麵。
“既然已經到這裡了,就請配合一點吧。”李笙走到張四麵前,直視著他,“如果不是你殺的話,希望你能說出你昨夜巳時到今日卯時之間在哪裡,做了什麼,有沒有人為你作證,如果你沒有其他的話要說的話,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用醫館的針去殺薑福祥的嗎?”
“是他!”還留在衙門的那個丟了銀針的醫館大夫——身邊的學徒看清張四的臉後突然指著他失聲叫出來。
“你認識他?”李笙轉頭過去問。
那醫館學徒又仔細辨認了一眼張四,肯定地說,“八日前,他把他爹送到我們醫館醫治,我記得很清楚,當時還是我搭把手把他爹抬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