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丹林郡的世家來說吧,誰都想吃下朝廷的軍隊,然後順勢統領丹林,並且趁著旱災把邑台郡三地收入囊中。
但是誰都知道這時候不能先動。
因為丹林郡世家們,太密切了。
從古至今,幾方養著兵的勢力擠在一座城裡沒打起來,居然還安然無事地各自發展,這樣的情況太罕見的,幾百年了也就丹林郡這特殊的地理和複雜的勢力交錯才出現了現在丹林郡這情況。
正常的早就分封好幾地,各自為王統領一方了。
這種時候但凡有誰先動,要麼是在打完之後被環伺的群狼撕扯疲憊的軍隊瓜分,要麼就是在打的時候就被背刺了。
到目前為止,丹林郡中,以胡氏最為勢大。
想要立功的胡守真在偷聽到那兩個人的交談後,也確實是對這件事上了心,不過單憑他自己的話就算知道這些情報也沒辦法做任何事,畢竟胡家家主深諳自己兒子闖禍的能力,現在他連動用他母親的人脈人手都用不了。
不過也正是很‘巧’的,胡守真回家的時候碰到了他表哥。
他表哥有一塊腰牌,是可以調動一千人馬的內衛腰牌,這一千人不屬於軍隊編製,而是護衛隊,每家軍隊養在城外彆處,都會在城裡放幾支護衛隊保證自家的安全。
胡守真眼睛一轉就冒出了個點子,上去跟表哥攀談起來,還說有事情要請教表哥,一路談著聊著就跟到表哥屋中去了,表哥對他沒有什麼防備,竟然沒注意被胡守真找機會偷拿走了調動人馬的腰牌。
當然如果安臨從上帝視角看的話,這‘沒注意’,就不一定是真的‘沒注意’了,而是胡守真以為的沒注意到。
胡守真拿到令牌後回了自己屋中又悄悄離開,翻牆出去了,用那令牌調了一千人馬竟然就這麼莽出城去往碎石林那邊去了。
胡家家主發現這事的時候勃然大怒,派出人去追回兒子,但已經遲了許多。
胡守真信了那兩人的話去燒糧草,腦子裡想的是曆史上那些幾百人一千人的輕騎突襲後方燒掉糧草立大功的傳說,順著路摸到軍隊駐紮的地方。
夜色觀察下發現人不多還竊喜了一下,派帶來的人去放火。
結果卻被朝廷的守軍發現,一路追殺,胡守真帶來的人隻是城中的護衛,哪裡上過戰場,麵對朝廷守軍的追擊一路逃竄,而胡守真在混亂中被流矢射死。
胡家家主得到消息這個消息時很是凝滯不動了許久,喪子之痛還沒爆發出來,就要麵臨一下子陷入被動的局麵。
“是誰!是誰設計害的我兒!”胡家家主目眥欲裂,“把他的貼身小廝押來,守真今日都去過哪裡,遇到過什麼人?!”
“還有為什麼會被他拿走令牌調動人□□樂人呢?把愷樂給我找來!”
陳群青趕來後沒有說話,垂下眼等待胡家家主發完怒火,在他的示意下,對胡家家主的勸道,“當務之急,是調兵應對朝廷軍隊,他們現在是師出有名,若是直接借機穿過碎石林就來不及了!”
胡家其他人聽聞此時也趕來了,胡二爺也說,“其他家要動了,我們必須要搶占先機!”
“不能浪費了守真的一條命啊!”
胡家家主在這聲聲的勸誡下紅著眼睛,胸口起伏時重時輕,最終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二弟去調兵做準備,其他人,都彆動。”
僵局,在填進了胡家家主親兒子的一條命後,終於是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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