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人熔化,落入下方的陶鍋中,滿滿的,泛著紅光,
瘦長窯工放下邪菩薩的眼皮,從邪菩薩腦袋上滑下,捧起滾燙的陶鍋徑自來到邪菩薩身軀的肚臍旁,打開肚臍走了進去。
它應該是打算從裡麵修補邪菩薩的身體。
陳實眨眨眼睛,心中默默道,“現在邪菩薩的腦袋放在一旁,眼睛已經閉上,窯工又進入邪菩薩的身體之中,應該是最佳的離開時機。
他悄悄挪動腳步,來到金紅纓身邊,攙住搖搖欲倒的金紅纓,向李天青拋個眼色,李天青會意,三人小心翼翼的向村外挪去。
至於黑鍋,早已見機行事,在他們前麵帶路,腳步輕盈無比,沒有發出任何響動
四周都是瓷人,他們必須謹慎無比,否則稍有不慎觸碰到瓷人,人發出響動,便會立刻驚醒邪菩薩!
村外水聲潺潺,一派田園風光,說不出的美好,
而村中的三人卻是汗水津津,一點一點挪動。
眼看他們便要走出村子,突然隻聽噠的一聲,邪菩薩的肚臍又被打開,那瘦長窯工推開肚臍門走了出來。
三人一狗見狀,又是一動不動。
那窯工來到瓷人中,又拖動兩個瓷人去燒。
那兩個瓷人剛剛熔化,瘦長窯工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向金紅纓適才的站立之地看去。
它大是困惑,這裡先前似乎有個瓷人,為何不見了蹤影。
金紅纓和李天青緊張到了極點,金紅纓忍不住,當即便要催動紙人,陳實悄悄捏了捏她的手,金紅纓微微一怔,便沒有發作,忍耐下來。
她與窯工接觸的少,陳實卻是經常往窯廠跑,知道這些窯工的特性。
這些窯工的智商不高,隻能分辨動的物體,靜止的物體便無法分辨。
窯廠裡有些成了精的瓦瓦罐罐在躲避窯工追殺時,便往往藏在角落裡一動不動倘若被窯工嚇到跑出去,那才是死路一條。
好些次,陳實險些被窯工捉住,都是靠著裝作瓷器一動不動,才存活下來。
而且,窯工的腦筋也有問題,無法進行深度思考,
它們能發現問題,但不能想明白為何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果然,那窯工沒有尋到金紅纓,便收回目光,從邪菩薩腦袋上滑下來,捧起陶鍋又回到邪菩薩的肚子裡,繼續乾著修補的活兒。
三人一狗繼續向村外走去,總算走出村子,他們都暗自鬆一口氣
就在這時,金紅纓心有所感,回頭看去,卻見那邪菩薩的腦袋,其中一張麵孔不知何時睜開眼睛,正自冷冷地看著他們!
“不好!"
金紅纓頭皮發麻,喝道,“快走!
陳實也看到那邪菩薩的頭顱,立刻將金紅纓抱起,不由分說便向外逃去,喝道:"紅纓姐,紙人!"
金紅纓在他懷中,聞言頓時醒悟,立刻催動邪菩薩肚子裡的紙人。
這些紙人原本趴在瘦長窯工的背上,一直沒有動靜,此刻當即動手,向那瘦長窯工揮刀揮劍劈砍!
瘦長窯工也並非易於之輩,遭到暗算,立刻將陶鍋中的熱液向自己背後潑去
它是瓷器,自是不怕熱液,但紙人卻是紙張剪出的,雖有著金紅纓的法力支撐但遇到熱液便立刻起火燃燒!
其他紙人縱身跳躍,避開熱液,腿腳在邪菩薩肚子內壁用力一蹬,便自彈起,揮舞刀劍便向瘦長窯工殺來。
它們手中的雖是紙製刀劍,但卻鋒利無比,一刀落下,一劍刺出,便可以將窯工堅硬的陶瓷表麵刺穿,或者劈開一道口子!
窯工、紙人在邪菩薩肚子裡廝殺,那邪菩薩也沒有閒著,兩條手臂立刻探出,抓向地上自己的頭顱,剛剛抓住頭顱,兩條粗壯無比的腿腳發力,支撐起身軀,緩緩站起。
緩緩隻是針對它而言,它的身體太大,站起速度看似慢,但實則很快。
同一時間,那頭顱的四張麵孔各自露出興奮、憤怒、殘暴、嗜殺的表情,其中一張麵孔的雙眼目射熊熊火光,直奔陳實、李天青等人而去!
李天青立刻激發自己雙腿上暗藏的甲馬符,腳底生風,奮力狂奔,試圖避開邪薩的目光注視。
卻在此時,隻見一道黑影從他身邊竄了出去,速度竟是他的數倍之多,破空聲呼嘯如同雷鳴。
他嚇了一跳,定晴看去,卻是黑鍋。
這條黑狗的四條腿上竟也綁上甲馬符,此刻被激發之後,何止腳底生風?快得簡直能飛起來!
而陳實抱著金紅纓,竟然也比他快!
李天青這時想到在一本書中看到的笑話,老虎來了,兄弟倆都在賣命狂奔,一個說彆跑了,咱們跑不贏老虎,另一個說我不需要跑贏老虎,我隻需要跑贏你就行了。
“我跑得最慢,可能是第一個被邪菩薩乾掉的。
他剛想到這裡,邪菩薩肚子裡已經打成一片,金紅纓的紙人已然趁此機會,將那瘦長窯工的脖子砍斷,腦袋砍了下來!
紙人們乒乒乓乓,在邪菩薩肚子裡砍了起來,試圖從其肚子裡破壞這尊邪菩薩的身軀!
邪菩薩顧不得斬殺陳實等人,立刻高舉自己的頭顱,一雙目光射出烈烈真火,從它的脖頸注入自己體內,頓時所有紙人統統化作灰燼。
但就是這麼一耽擱,陳實、金紅纓、李天青和黑鍋,已經逃出它的視野。
陳實的甲馬符也被激發,衝到村前小河,腳踏河麵,清風自起,托起他的身軀陳實抱著金紅纓,腳踩水麵,狂飆而去。
而在前方,狗子奮力狂奔,速度更快,河麵水浪激蕩,幾乎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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