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我這金丹,卻是在鼎中 ?
陳實搖了搖頭,如今他的金丹尚未九轉,隻是做到第一轉而已,算不得金丹,隻能算作內丹。
叫的順口,才稱作金丹。
陳實運轉正氣訣,腦後浮現出神龕,調運金丹。
但見金丹自丹田中緩緩升起,但來到咽喉處,便再也上不去。
他隻覺金丹來到脖頸處,讓脖子瞬間粗大無比,比自己的腰還要粗很多。
倘若這股氣血隨著金丹上行,來到頭顱,隻怕腦袋會嘭的一聲炸開。
“金丹修行,不是一蹴而就,還需要煉成七返八變九還,”
陳實一邊走,一邊回憶自己在石碑上的所見。
石碑上說,所謂七返,是金丹返脈、返氣、返血、返精、返骨、返形、返神。
金丹極為強大,修士自身若是不強,難以承受金丹的力量。
所以要七返,金丹反哺自身,讓自己的經脈、氣、血、精、骨、形、神都變得更強。
而八變,則是七返帶來的變化,分彆是:脈停,氣凝,血化白乳、精結瓊瑰,骨若紅玉,髓化玄霜,形清體妙,神化無方。
此為八變。
九還:是還腎、還心、還肝、還肺、還脾、還丹房、還氣戶、還精堂、還神室。
待修煉到還精補腦、神室大放光明之時,金丹方可來到頭顱,打通天靈,做到金丹出竅。
“奇怪,死在我手中的那個趙家公子,他的金丹並不比我如今強多少,最多煉到金丹第五轉,為何他便能金丹出竅?”
陳實大為不解。
他指的是趙家玄英府大公子趙子玉,趙子玉的金丹放在神胎的口中,神胎張口一吐,金丹飛出,震殺敵人輕而易舉。
但趙子玉在一個照麵被他格殺,其人的肉身強度,根本做不到金丹出竅。
趙子玉若是強行金丹出竅,肯定會被金丹移動時帶來的恐怖氣血衝擊大腦,腦袋當場爆炸。
但趙子玉偏偏做到了金丹出竅。
或許是因為它們修煉的事正法,我修煉的是殘缺閥門!
陳實走在山間,催動體內金丹,修煉七返八變九還,過了很久,神龕也滅有散去的征兆。
非但神龕不散,他體內的真氣也沒有散去。
陳實停下腳步,呆呆出神。
沒有神胎,神龕,怎麼可能不散?
沒有神胎,真氣怎麼可能留存?
這明明違背了常識。
他呆立在原地,腦中如有雷鳴,一道道驚天霹靂不斷劈下,震得他頭暈眼花,口乾舌燥。
“錯了,一切都錯了,沒有神胎,絕對無法留存真氣,神龕也絕對會崩散。”
“肯定什麼地方出錯了!”
“要麼是世人錯了,要麼是真王錯了。要麼是……”
他的眼睛瞪得滾圓,抬頭望向天空。
要麼是真神錯了……
相比世人,相比真神,他更願意相信是真王錯了。
世人萬千年來修行此道,怎麼會有錯?
錯了怎麼會無人發現?
真神傳授此道,怎麼會有錯?
錯了真神豈會不知?
那麼,錯的一定是真王,一定是陳實自己。
這時,一股陰風吹過,陰風中有個聲音在呼喚道:“小十,小十!”
陳實木木呆呆的回頭,一雙無形的手立刻握住他的脖子,要將他脖子扭斷。
陳實渾渾噩噩,金丹不倔來到脖頸處,便見那脖子變得比腰還粗,那陰風中的邪祟隻覺金光刺體,雙手儘數潰爛,立刻駕馭陰風呼嘯逃竄。
陰風中傳來罵咧咧的聲音,很快遠去。
“哈哈哈,哈哈哈……”
陳實笑了起來,笑聲洪亮,但有尷尬,“我隻是個鄉下少年,我有什麼資格去質疑世人,有什麼資格去質疑真神?我隻是一個被黑山奶奶威脅,不得不修煉真王功法的求生者罷了。”
他的笑聲中尷尬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酣暢的笑聲。
走上金丹這條路,是他的無奈之舉,他彆無選擇。
但隻要走上這條路,那麼他就不問對錯,繼續走下去。
鹿尾鎮,月祭節過去,今日雖不是集市,但小鎮依舊熱熱鬨鬨,人來人往。
如今正值災變過後、百廢待興,聽說官府也換了一茬官員,本該是催稅的日子,卻沒有衙役前來。
所以人們樂得清閒。
就在這時,所有人停下手中的活兒,紛紛轉過頭,向同一個方向看去。
幾個男娃女娃正拿著風車,圍繞著貨郎的攤位跑來跑去,這時隻覺街道上突然安靜下來。
幾個挖完停下,轉頭去看,但見街道的儘頭,陰雲密布,遮擋主天空中的太陽。
陰雲下方,一隻隻比人還要高大的灰衣耗子,列成兩隊,向這邊走來。
娃娃們瞪大眼睛,手中的風車突然被陰風吹拂,呼的瘋狂旋轉起來。
隊伍的後方,八隻灰衣耗子抬著一頂大花轎子,陰風吹動轎簾,隱約間可以看到轎中坐著一尊通體烏黑的神像。
“從今天起,黑山奶奶便是鹿尾鎮的乾娘、”
一隻灰衣耗子跳到房頂,厲聲道,“每月頭三天,要舉辦大祭,每年正月,要祭童男童女,供奶奶享用,奶奶保你們風調雨順,無災無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