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茜仰高了頭顱,拚命忍住了淚水,朝著寧淮安扯開了嘴角,露出個似哭非哭的笑容,“寧大哥,我會努力放下的。”
“茜茜。”寧淮安上前了一步,手抬到半空,又放了回去,喏喏地看著對方,“都會好的。”
“是,都會好的。”季茜擦乾了淚痕,朝寧淮安俯身,“夜深了,我就不打擾寧大哥了,告辭。”
寧淮安輕聲道,“我讓書乙送你吧。”
“不用了,寧大哥,到此為止吧。”季茜不知道是說給寧淮安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說罷,季茜步伐急促地離開了。
寧淮安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幽幽地歎了口氣,麵露惆悵。
“夫君,夜深了。”寧淮安身上披上了件披風。
寧淮安回頭看著柔情似水的容映雲,伸手將人拉住了,“你來多久了?手怎麼這麼涼?”
“春雨剛過,夜裡涼得很,就想著給夫君添件衣衫。”容映雲眉眼溫順地看著寧淮安。
寧淮安突然問道,“你都看見了?”
容映雲麵不改色地點頭,“季姑娘是個好姑娘,對夫君情深義重,若不是妾身,或許...”
“沒有或許。”寧淮安握緊了容映雲的手,雙眼直直地凝視著容映雲,“夫人,我娶的是你,隻是你。”
“有夫君這句話,妾身就心滿意足了。”容映雲大度地道,“夫君,若你放不下,妾身願意與季姑娘和平相處的。”
寧淮安抬手按住了容映雲的紅唇,語氣堅定道,“夫人,我已負了她,就不能再負了你。季姑娘自有她的歸宿。”
容映雲定定地看了寧淮安一會兒,才緩緩地點頭,“妾身聽夫君的。”
“夜裡寒氣重,你現在又懷有身孕,莫要操勞了。”寧淮安帶著人往正院走,“日後夜裡就彆出來了,身子要緊。”
“妾身記下了。”容映雲輕聲細語地搭著話,“夫君身上酒氣重,可是和三叔他們喝了許多?”
“一時高興,難免多飲了些,不礙事。”
容映雲細碎地話隱隱傳來,“妾身讓人備下了醒酒湯,夫君喝上一碗,再去歇息。”
“好,聽夫人的。”
樹叢後,寧初神色複雜地走了出來,她不知道該為大嫂守得雲開見月明高興,還是該為季茜的失意難過。
“難道真的沒什麼是不變的嗎?”寧初感到了迷茫,她見證過大哥和季姐姐之間年少愛慕的純真,也懂得大哥和大嫂之間的相濡以沐。
她可不能理解的是...換個人,原來沒什麼不同的。
“初初,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不能混為一談。”顧文淵擒著寧初的雙肩,垂眸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彆人怎麼想的我不知道,我可知道我今生隻為你而來。”
寧初靜靜地看著顧文淵,看著他眼底毫無保留的炙熱,緩緩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