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眉頭這才舒展開,嘴角微微勾起,靠著顧文淵的胸口甜甜地睡了過去。
顧文淵將披風攏緊,靠著背後的大樹,陪著寧初墜入了夢鄉。
咕咕咕的鳥叫聲驚醒了沉睡中的顧文淵,他睜開雙眼時,地上的火堆餘星尤在,將士們已經開始整理了著裝。
“顧將軍醒了。”明達笑著招呼著,“差不多到寅時了,我還想著要不要叫醒你!”
“睡得有些沉。”許是失血過多,又許是寧初在懷裡,顧文淵的戒備心鬆懈了不少,想到這裡顧文淵心底的弦再次繃緊了。
越是道關鍵時刻,越是要警惕,“準備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隨時可以出發。”明達回話。
“那就一刻鐘後啟程。”顧文淵當即道。
明達點頭,“我去喝兄弟們說一聲。”
顧文淵揉了揉酸澀的胳膊,低頭蹭了蹭寧初的臉頰,湊在她耳邊輕聲地喚著,“初初,該起來了。”
寧初從睡夢中睜開了半醒半合的眼睛,睡意朦朧府蹭著顧文淵的胸膛,悶聲問道,“什麼時辰了?”
“寅時了。”顧文淵愛憐地撩開散落在臉龐上的發絲,他揉了揉寧初的耳垂,聲音十分柔和,“差不多該啟程了。”
“好。”寧初從他的胸膛抬起了小臉,揉著眼睛從顧文淵懷抱中爬了起來。
顧文淵趁著空檔時活動活動雙腿,扶著背後的樹站起了身,他將火星上的水囊取了過來,掏出了張帕子沾濕。
寧初掩著嘴打了個哈欠,這時顧文淵站在了她麵前,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住。
“怎麼了?”寧初反應慢了半拍。
“擦臉。”說罷顧文淵單手捧著寧初的下顎,低著頭拿著帕子一點點地擦拭著她的臉龐,然後是眼睛和嘴唇,最後來到了頸脖間。
寧初喉嚨不經意咽了口唾沫,聲音乾澀閃躲著目光,“我、我自己了。”
顧文淵指腹按住寧初的唇瓣,眼裡閃爍著攝魂的光芒,“怎麼能初初動手呢,我伺候你。”
不知為何,侍候兩個字從顧文淵的口中嗬出,寧初總覺得有些不同的意味在裡麵。
顧文淵規規矩矩地擦了頸脖,又抓著寧初的雙手細細地擦拭著,連縫隙都不曾放過。
那動作輕柔細致得好像他手裡捧著的是絕世珍寶。
寧初抬頭看著認真專一的顧文淵,漸漸地入了神,“阿淵,你真好。”
“嗯。”顧文淵沒懂寧初的意思,但這不妨礙他回應對方。“好了,先喝點水潤潤喉。”顧文淵將水囊遞了過去。
隨後他隨意地將擦過寧初的帕子蓋在臉上,胡亂地抹了把臉,隨後將帕子扭乾塞進了袖口。
“還沒乾呢!”寧初提醒著。
“一會兒就乾了。”顧文淵抬手擦著寧初嘴角的水跡,順手接過她手中的水囊,仰頭喝了起來,三兩下的,水囊中的水就喝完了。
顧文淵拉著寧初朝太子的方向走去。
“顧將軍。”明達等人紛紛起身見禮。
顧文淵點了點頭,將水囊遞過去,隨後朝著太子見禮,“殿下,準備好了嗎?”
太子點頭,“隨時可走。”
顧文淵點頭,“那就出發吧。”
一聲令下,拔營而走。翻山越嶺又是一天,天邊的晚霞灑在儘頭,風塵仆仆的眾人終於走出了山林,又走了數裡路來到了盛澤鎮。
傍晚的盛澤鎮張燈結彩,人聲鼎沸。
長達大半月的與世隔絕,步入盛澤鎮的眾人有種恍如隔世的恍惚。
“今天幾號了?”太子突然問道。
明達巡視著四周,花燈布滿整個街道,街道上的年輕男女數不勝數,瞧著更像是某種相會的節日,“回殿下,今天是五月初二。”
“五月初二。那該是花夕節了。”宋老先生接話。
“花夕節?”寧初詢問著,“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