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輕聲地回話,“多謝殿下掛念,已然痊愈了。”
說話間,太子的視線不經意地落在了寧初的手背上,那裡還殘留著淡淡的痕跡,太子微歎,“碧玉有暇終歸不美,若是羊脂膏無用,孤再想想彆的法子。”
寧初聞言心頭一跳,下意識抬眸看了眼太子,直直撞進了他柔和的眸光中。
“臣女那兒倒是還有瓶玉舒膏,最是能祛疤消痕的,放著也是無用,倒不如送於寧妹妹,也好物儘其用。”顧玉婉忽而接了話,開口便是送禮。
“玉舒膏?”齊沐雲驚呼道,“那可是千金難求的祛疤靈藥,據說是製此藥的神醫已然逝世i,現今留存的玉舒膏是用一瓶少一瓶啊,沒想到顧大小姐手上竟有此藥。”
寧初眉梢動了下,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眼顧玉婉。
“隻是機緣巧合而已。”顧玉婉言語平淡,眉宇間卻藏著絲消弭不去的孤傲之色。
太子偏頭看了看顧玉婉,笑得和風煦沐,“顧大小姐有心了。”有心二字低沉長綿,恍如親昵低語的傾訴。
可落在寧初耳中,卻聽出了暗含的譏諷和殺機,連皇室都求知若渴的東西,顧家卻輕而易舉就送了出去,這是何等的挑釁。
想到這裡,寧初餘光掃了眼顧玉婉,她記憶中的女主謹慎穩重,步步為營,絕不會如現在這般孤傲,還無知到在太子麵前逞強。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寧初來不及多想,這是顧家與殿下之間她卻是不能再牽扯其中了。
寧初定了定神道,“顧大小姐慷慨,寧初卻不能坦然受之,正所謂無功不受祿,況且寧初手上的傷痕已日漸消除,假日時日便會恢複如初,玉舒膏予寧初用無疑是暴殄天物,寧初在此謝過顧大小姐的好意了。”
顧玉婉挑眉看了眼寧初,探量之色若有似無,“如此玉婉也不勉強,他日若是寧小姐還需要,隻管差人來說。”
顧玉婉這語氣仿若那貴重千金的玉舒膏也不放在眼中,寧初深吸了口氣,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太子此時的神情,低眉順耳地福身謝過。
“初初。”歡喜的呼喚聲在耳邊落下,是顧文淵的聲音。
寧初看到顧文淵滿臉笑意地走過來,隻覺得他這一聲來得像是及時雨。
“,傅世子、顧大公子。”寧初和齊沐雲齊齊見禮。
顧玉婉也朝著顧文淵和傅德明行禮,“見過兄長、傅世子。”視線卻在若有似無地在寧初和顧文淵身上打轉喚,神色意味不明。
“殿下。”傅德明拉住欲往寧初身側湊的顧文淵,帶著人朝太子行禮。
“不必多禮。”太子擺了擺手。
顧文淵拱了拱手後,便在寧初身側站定了,“早知你來,我便去接你了。”這話說得仿佛他們今日才初初相見。
寧初想到不久前廂房中的事情,不動聲色地朝顧文淵看了過去。
顧文淵麵不改色地側了側頭,低聲詢問著,“可是覺得無聊了,今日花園裡擺了許多開得正豔的花,不若我陪你去看看?”
“顧大公子。”寧初喚了一聲。
顧文淵笑著看她。
“原來兄長與寧小姐這般相熟啊,玉婉還擔心兄長初回燕京,無相熟之人作伴會有所不適,如今想來卻是多心了。”顧玉婉朝著顧文淵盈盈一笑,打趣道,“兄長也該提一聲的,若非玉婉親自下帖,說不得今日兄長的宴席就見不到寧小姐了。”
顧玉婉意有所指地看著顧文淵,“兄長可要好好謝我才是了。”
“我的宴席,初初自是要來的。”顧文淵理所當然地說道。
傅德明擔憂顧文淵再說出什麼不妥的話,當即岔開了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