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沅沅下顎微抬,毫無悔意道,“女兒是陳家嫡女,更是得分貴人的小主,我看上的東西,為何要不得,況且是她自願讓出來的,女兒並未搶奪。”
陳太傅眼眸微眯,打量著神情張揚高傲的女兒,他突然發現以往沉穩知禮的嫡女不知何事變得驕傲張揚了起來。
“後宮妃嬪眾多,莫說你隻是個小小的貴人,便是以後有幸高居妃位,也需得明白謹慎二字,才能讓你走得更長遠。”
“父親是太傅,更是文人之首,我是您的女兒,難道我還要對著旁人卑躬屈膝嗎?”陳沅沅反問道,“父親,女兒既然選擇入宮,就不會居於人下。”
“陛下選秀,意在平衡朝局。”陳太傅語氣沉重。
“所以才要爭。”陳沅沅道,“憑什麼不爭,女兒是嫡女,得封貴人,可謝家那個旁支庶女,卻也是貴人位份。為何如此?還不是陛下更為忌憚謝家。可是父親...如今您才是文臣第一人。”
陳太傅神色動容,沉默無言。
陳沅沅見狀繼續道,“父親,難道你就甘於一直屈居人下嗎?謝家是世家,可如今世家已經落敗,再無翻身之地,陳家為何不能取而代之。”
“你想什麼做什麼?”陳太傅終究心動了,欲望總是適時的作祟,悄無聲息吞噬人的理智。
陳沅沅雙手交疊腹前,輕點道,“陛下膝下空虛,我要大燕朝第一個皇子出自我的腹中,若陳家的血脈是下一任繼位者,什麼謝家、王家都得俯首稱臣。”
陳太傅不做點評,卻提醒道,“有野心無妨,可得有駕馭的能力,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世家不是那麼好相與,且寧家一門三傑,文臣武將皆有牽扯,榮安伯對聖上更是有護駕之情,對於寧家你得把握好分寸。”
陳太傅適時透露點消息道,“今日聖上賞賜珠寶首飾無數予寧家,何曾不是對陳府的敲打,所以沅沅,在你沒有一擊必勝之際,莫要呈一時之快。”
陳沅沅總算知道今日父親怒氣從何而來了,是她疏忽了,隻想著寧家乃清流之輩,根基不穩,不足為據,倒是忘了寧三與陛下的伴讀之情了。
陳沅沅低下頭顱,臣服道,“多謝父親教誨,女兒知錯了。”
“知錯能改,為時未晚。你與寧初的爭執既有陛下插手,後宮之中必然也是都知曉的,你現在要做的是如何不成為眾人之迭,在後宮中站穩腳跟。”
“是父親。”
“好好準備吧,彆讓為父失望了。”陳太傅語重深長地指點著。
陳沅沅福身道,“是父親,女兒知道怎麼做了。父親若無彆的吩咐,女兒先行告辭。”
陳太傅額首,陳沅沅恭敬地退了下去。
時光如梭,不知不覺間婚期臨近。
某日傍晚,又靈捧著婚服走進了房間,朝寧初道,“小姐,再過三日便是大婚了,安嬤嬤說讓小姐提前試一試婚服,將大婚當日的婚飾一並搭配好。”
寧初看著那件精美的華服,儘管試衣服較為麻煩,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倒也沒拒絕,“那就試吧。”
寧初沐浴更衣後,在幾人的伺候上穿上了那套吉服,層層疊疊展開的紅紗,宛如盛開的牡丹,耀眼奪目。
“再配上這套鸞鳥棲梧桐的頭麵就再合適不過了。”梳妝娘子說著讚許的話。
寧初轉頭看去,見對方手裡捧著的是皇宮賞賜下來的那套頭麵,頓了下道,“換成那套那套紅寶石紅梅點翠花冠。。”
“這...”梳妝娘子看著手上華貴的頭麵,略感遺憾。
寧初道,“那母親親自為我定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