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爾斯沉吟片刻,目光掃向一旁極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昭澄,“你,跟我來。”
昭澄拉個苦瓜臉,看著邢橘磨牙。
“得令!”邢橘抖擻精神,迅速遁走,留昭澄一人獨自麵對風暴。
也不知道昭澄會不會因為包庇她被罰。
被罰也還好,馬上還有一周入學考核了,正好練練。
在預校時,他們也每半年測一次精神力,昭澄的等級不斷上升,被視為重點關注好苗子。
進入神樹島軍校是板上釘釘的,不像她。
邢橘憂愁地歎了一聲,想到明天的繼續加量的特訓,和怎麼訓練都宛如死水的精神力,感覺自己在浪費時間。
轉過路口角落,一伸手飛越欄杆,穩健落地。這條是去往下麵修島的快捷路徑。
修島,修的就是神樹島。
島的生態和運轉方式很特殊,神樹本體是能量循環的一部分。
負責能量轉化的分區在底部,和根脈連接,稱為集箱區。神樹之源對機械非常排斥,隻能人工來定期排查檢修,所以需要不少人力。
從暑假開始,德爾斯的懲罰方式更新了修島這一條。
邢橘也是集箱區常客了。她一路順著陡峭的樓梯往下走,繞過流淌著綠瑩瑩液體的管道進入下層,一躍到集合箱上。
“誰咣當咣當的?”一個光頭冒出來,是李工頭,他一看邢橘就把手上的工具鉗放下了,“下來吧,跟個猴似的。”
邢橘噢一聲,下來接替李工頭的活。
後者摸摸自己光亮的腦門,坐下在一旁喝茶,樂得清閒。
陽光透過頭頂的粗壯樹根撒下,照亮一排排整齊的集合箱,還有兢兢業業的勞改犯邢某。
李工頭嘬嘬地品著茶。
時間飛逝,樹根漏下的光染上夕陽色澤。
“好了,差不多了。”李工頭慢吞吞地叫停。
邢橘從某個樹洞裡鑽出來,腳步晃蕩。滿身機油樹汁,直衝天靈蓋的臭味讓她感到麻木。
一出來連上信號,她腕上的光腦開始瘋狂震動。
全是昭澄發的消息。
她沒心情看,現在又累又餓,馬上要去洗澡。
李工頭熟練地一指:“清潔艙,五十聯邦幣一次,辦卡四十聯邦幣一次。”
比商業用清潔艙翻一倍,好坑,趁人狼狽,變相敲詐!
邢橘從不妥協於黑惡勢力,她悶頭就往家衝。
她跑步速度特彆快,一路上的衛兵隻看到一個黑不溜秋的影子唰地過去了,還留下一股刺鼻的味道。
衛兵:“……”
不用猜,都知道是邢橘。
……
家屬區大院。
邢橘清潔完,鬆了口氣,打開光腦,昭澄鬼哭狼嚎的語音直逼麵門。
“都怪你,德爾斯罰我加訓!”
“最後一個美好周末,沒有了!”
“我的限量褲子也臟了!”
“請我吃燒烤我就原諒你。”
最後一條消息圖窮匕見。
“你哪位。”邢橘說,“好了,你再不練練的話,我讓你一隻手一條腿你都打不過我了。”
單純□□對抗,昭澄真的打不過邢橘。不止,有時兩人裝高年級軍校生去軍校後門打劫零食,也少有能打得過邢橘的。
畢竟出於安全守則,校外不可隨意使用精神力攻擊他人,單純力量搏鬥,邢橘擅長。
這還沒入學,他們已經臭名昭著了。
語音成功發送,邢橘收起光腦,聽到肚子在叫。
吃飯去。
飯後,她回到大院,往昭澄家走。
昭澄的母親昭珈是全綠洲星係都出名的房地產大亨,富甲一方,因為覺得神樹島最安全,於是把唯一的兒子安排在這裡的產業居住。
因為工作原因,她不常在神樹島,所以邢橘經常來串門,看望留守兒童昭澄。
為了方便,昭澄家門也登記了邢橘的訪問許可。
夕陽餘暉漫彩,整個天空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