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長髯男子兩側臉頰肉眼可見得紅腫起來。
他掙紮著爬起身,張著嘴,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可一來一回的無形掌風總能及時地打斷他的話音。
身處隱身結界之中的沈南卿直呼過癮,但總覺得這手法似曾相識。
那個長髯男子沒挨上幾下就昏死過去,但就算他倒地不起,那無形掌風也未曾停下。
四周寂靜,唯餘接連不斷的巴掌聲。
瞧見長髯男子被打得這般慘,原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子嚇得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蘇綰綰緩步上前扶起跌坐在地的女子,順手遞上一張帕子讓她擦儘臉上的淚痕。
這時,粗布麻衣的女子方才回過神來,連忙要跪地叩謝。
卻被蘇綰綰一把抓住手臂製止了動作,連聲道:“姑娘,不必如此。”
雖然蘇綰綰的胳膊看起來白皙又柔嫩,好似一節勻稱的藕斷,仿佛微微一用力便可折斷,但她畢竟修行多年氣力絕非一般尋常婦人可比。
於是縱使那女子用儘了氣力也未曾雙膝跪地,她隻能撲進蘇綰綰懷中,嗚嗚咽咽地道謝:“多謝姑娘出手相助,多謝姑娘出手相助……”
一聲又一聲的道謝回蕩在楓山之中,層層疊疊好似千萬人齊呼。
那女子的涕淚橫流,儘數沾在蘇綰綰的新衣上,流光溢彩的布料之上又是無數的斑斑點點。
可蘇綰綰並無半分不悅,她隻是溫柔地望著懷中的女子,白皙好看的手一遍遍地輕撫女子的後背,低聲似呢喃道:“不怕了,不怕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隔著一道結界的沈南卿微微不忍地偏過頭。
良久,身穿粗布麻衣的女子才略帶幾分羞怯地抬起頭來,她小心翼翼地收起蘇綰綰給她的帕子。
她側過臉去,用粗糙的手抹去臉上的淚痕,然後試探性地徐徐轉過臉露出一個十分友善的笑意。
許是她太想顯得友善了,以至於笑意太大,嘴角都微僵著輕顫。
她結結巴巴地說:“感謝姑娘大恩大德,敢問姑娘……芳名……我以後必定……報姑娘……大恩大德!”
她話帶著濃濃的鄉音,不停揀選合適的用詞以至於一句話被她說得磕磕絆絆。
但她的眼神卻異常真摯,好似漫漫雪夜中的一豆燈火,溫暖而又力量。
“我……”
提及名號,蘇綰綰語塞,低垂下眼眸。
“是青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