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狀漂亮的桃花膜如同麵前奔流不息的湖水,倒映出流光溢彩的煙火,漂亮而明媚。
沈南卿鄭重道:“謝錚,生辰快樂,願你一切順遂。”
話音剛落,煙火也墜落湖底,天地間最後一絲光亮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人之間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隻有在這種黑暗之中,沈南卿才能毫無顧忌地說出內心的期盼。
她望著高懸的明月,雙手合十,默聲道:“願他一生順遂。”
黑暗之中,窸窸窣窣的,好似有一片樹葉落於發間。
沈南卿伸手想要去撥落那片落葉,卻被一雙溫熱有力的手扣住了手腕。
謝錚的聲音自沈南卿頭頂上方響起:“走吧,還有一點就登頂了。”
溫熱的氣息撲在沈南卿的額角,好似柔軟的羽毛輕輕掃過肌膚,酥酥癢癢的。
在沈南卿愣神之際,一雙溫暖的大手虛握住她的手。
她聽見謝錚說:“天黑路滑,我牽著你總是更穩妥些的。”
尾音帶著些微啞與輕顫,沈南卿想他或許也有些緊張。
黑暗中,隻能聽見撥草前行的窸窸窣窣,也隻能感受到手掌間的溫度與摩擦。
兩人的身影被月色拉得很長,在山嶺頂峰處交疊。
一段不長的道路卻被情愫無限延長。
登上劍英嶺的那一刻,謝錚緩緩放下沈南卿的手,仿佛一切都如他所說的一樣,他牽沈南卿的手隻是害怕劍英嶺天黑路滑沈南卿不好走罷了。
隻有月亮知道謝錚的手指徐徐蜷縮隻為留住掌心那一點細膩的溫度。
劍英嶺上那座隻供遊人歇腳休息的涼亭已被沈南卿裝扮一新,其中的石桌上擺滿了菜肴與美酒。
謝錚的目光仔仔細細地掃過桌麵上的每一碟菜肴,他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些菜肴都是沈南卿親手做的。
恰逢沈南卿掀開酒壇,迷人的酒香與謝錚上次出發前往劍英鎮時他在沈南卿身上聞到的一樣。
塞著酒壇口的紅布上還有些許泥漬,一看便知是窖藏多年。
濃鬱的酒香撲麵而來,沈南卿自己也是驚歎一番:“沒想到竟真的釀成了酒?”
對上謝錚疑惑的眼神,沈南卿笑道:“實不相瞞,這是我童年的練手之作。”
“色比瓊漿猶嫩。”言談間,謝錚把盞飲儘,“香同甘露仍春。”
聽到謝錚的話,沈南卿微微一驚:“看來我手藝不錯,師兄都能看出這是桑落酒。”
整杯飲儘,謝錚一字一句,言辭懇切:“小沈師妹,親手做得酒天下第一好!”
這話真切到燙人的地步,沈南卿沒法回,她隻能催促著謝錚快些品嘗菜肴。
滿桌的菜肴,謝錚吃得一點不剩。
這是沈南卿第一次見他這樣,他素來不貪口腹之欲。
第一次見他這樣認認真真地仿佛研究一門武學一般細細品嘗菜肴。
吃完最後一口菜,喝完最後一口酒,謝錚早已心滿意足,全然未曾想到沈南卿還有準備。
兩人一同坐上了沈南卿提前準備好的船隻,是普普通通的烏篷船。
沈南卿坐在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