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花在今天的家宴上簡直像吃了屎一樣難受,不僅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眾人討好她平日裡恨不得踩在腳下的兒媳婦,而且還不能表現出一點不樂意來,因為陳花這個人真的非常好麵子。
她寧願丟了麵子也不想讓人看出她此時簡直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
現在已經來到了晚上九點,窗外的月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和曼妙的白色窗簾灑落了進來,所有參加晚宴的賓客們也一一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成家。
原本想在晚宴上看自家兒媳婦出醜的陳花非但沒有看到期待中的場景,反而還憋出了一身內傷,在門口送客的時候伊瀲甚至發現她的手掌心全部都是用指甲掐出來的紅色印記。
伊瀲嘴角微微向上彎起,她知道這場家宴上自己顯然已經大獲全勝。
“那我們就先走了,陳姐您留步啊!”
“是啊,不用出來了,車子就在前麵呢!”
“很高興認識你啊明珠,你可真是人如其名,簡直是今天家宴上的一顆明珠!”
“成家有你這種兒媳婦真是好福氣啊!”
有幾位身著華服氣質高貴的客人絲毫不吝嗇於對伊瀲的誇獎,甚至還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在臨走之前專門伸出手來輕輕地抱了抱伊瀲的身子。
伊瀲的臉頰有些泛紅,在燈光的映襯下尤為動人,她一一回應賓客們的告彆,舉止十分得當且無比地優雅。
而原本應該是這場家宴主角的婆婆陳花和公公成日則被晾在了一旁,客人們隻是象征性地順便問候了一下他們兩個人。
陳花的笑容都快要僵在臉上了,手心緊緊地攥著從來就沒有鬆開過。
最後所有客人都已經坐上了回家的豪車,原本熱鬨的落單宴會廳之中此時隻剩下了陳花、成日和伊瀲三個人。
從窗戶裡看到最後一位客人乘坐勞斯萊斯離開成家後,陳花瞬間將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像極了大藝術家變臉王。
她惡狠狠地瞪著伊瀲的眼睛,伸出那雞爪一樣的長指甲指著伊瀲,厲聲開口道:“劉明珠,你是不是翅膀硬了?!第一場家宴,你搞得都是些什麼幺蛾子!”
整個宴會廳裡都回蕩著陳花的怒吼聲,甚至還傳出了一陣陣回音。
但是伊瀲卻隻是微微蹙眉,她眉目含笑,施施然走到了婆婆陳花的麵前,作出一副十分不解的模樣。
“媽,您這是什麼意思啊?兒媳婦聽不明白啊。”
陳花剛才的那一聲吼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和戾氣,但是她卻沒想到這個兒媳婦非但不怕,反而還直接朝著她走了過來,臉上漂亮又精致的笑容看起來甚至有些詭異。
“我說的是人話,你為什麼聽不明白?!”
陳花壯著膽子又大叫了一聲,但是她肥壯的身子卻十分誠實,往後踉蹌了幾步。
伊瀲卻絲毫沒有退縮,她步步緊逼,歪頭看向陳花,巧笑嫣兮。
“媽,您挑選的裙子我有些不喜歡,所以擅自換了一條,您不會怪我吧?”
伊瀲的話直指要害。
因為陳花今天舉辦這場家宴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這個兒媳婦在所有人的麵穿著那黑色的麻袋出醜!
“……”
陳花腳上穿著的是雙白色高跟鞋,因為伊瀲一直在步步緊逼的緣故,所以她差點踉蹌著摔倒在地上。
此時伊瀲完全占據上風,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原主劉明珠怎麼會那麼害怕陳花,因為她明顯就是個紙做的老虎,雷聲大雨點小。
陳花今天可算是開了眼了,她發現自己那個鄉下平日裡隻會唯唯諾諾地聽話的兒媳婦居然還有這樣咄咄逼人的強勢一麵,嚇得她心驚肉跳的。
但是陳花作為成家這麼多年來的實際掌權人不可能一點能力都沒有,剛才她之所以像是案板上的魚一樣毫無還手之力可言,大部分原因其實是因為被兒媳婦的巨大反差給嚇到了。
現在的她已經被逼到了牆角,強製自己恢複鎮定後,陳花臉上慌亂的神情也漸漸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得意又高傲的微笑,她冷哼出聲。
“我可警告你,你現在還有把柄在我的手上呢!要是哪天我不高興了,你可就沒處哭咯!”
陳花口中所說的這件事情伊瀲並不知情,因為係統和副本背景之中從來都沒有提到過相關的內容。
但即便如此,伊瀲的臉上依舊保持著鎮定和微笑,昂著下巴低頭看向陳花,冷冷道:“今天演戲演得好辛苦,我先回去休息了。”
陳花眼眶微眯,死死地盯著麵前的伊瀲,時不時地還從鼻孔裡麵冷哼出聲。
而伊瀲則像看不到她一樣,踩著銀色細高跟徑直離開了宴會廳,隻給眾人留下了一個嫋嫋婷婷的背影。
陳花看著兒媳婦的背影這才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重新站直身子雙手環抱在胸前,嘴角彎起了一個得意的弧度。
“哼,讓你得瑟一會兒還真以為自己厲害得不得了?隻要我手上有你的把柄一天,你就得聽一天我的話!”
直到看著伊瀲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了視野範圍內之後,陳花才從鼻孔裡粗粗地出了氣,然後得意洋洋地看向身旁的丈夫成日。
他今天可是僅次於伊瀲的人物,也讓陳花感到無比鬨心。
因為成日老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珠子,時不時地就要往兒媳婦那邊瞅!
但陳花不看不知道,一看又生氣起來,因為就算是這個時候,那個滿腦子都是女人的老頭子還在盯著兒媳婦伊瀲離開的方向看。
“她人都走了!你還看個屁!”
陳花氣不打一處來,揚起巴掌的就要往成日這個鬼迷日眼的東西臉上拍去。
“你說說你整天神經過敏什麼!我隻是看兒媳婦一眼你都要管!真是瘋了!”
成日非但不反思,反而還倒打一耙,直接皺眉瞪了一眼陳花,並且將她的那巴掌直接給狠狠地拍了回去。
而陳花被成日這麼一說居然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般直接蔫兒了下去,任憑成日搖著頭拂袖而去,一句反抗的話都不敢說。
陳花垂頭喪氣地站在原地,雙手已經緊緊地攥成了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