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楚君提醒，他想起一件被他遺忘的、很重要的事——
他的兼職！
楚君不是他的甲方，是負責給他接商拍的工作人員，行話叫經紀人，但唐末隻是兼職，沒有和楚君他們公司簽合約，是‘散戶’，所以楚君對他來說，更像是中介。
唐末目前沒有太多時間來篩選工作，他隻負責拍攝，其餘的都交給楚君負責。
楚君從中他的報酬中抽成，這樣唐末雖然賺得少一些，但能省很多事。
唐末沒第一時間回楚君消息，點開日曆，發現他最近一份拍攝工作就在明天下午。
他現在這種情況，根本沒法履行合同。
想到三倍違約金，唐末嘴裡的外賣瞬間不香了。
拍攝就在明天沒法拖，斟酌思考許久，唐末緩緩打字：
楚君姐，我這裡有點急事，明天可能來不了了。
【楚君】：？？？？
【楚君】：什麼事啊？你不是說明天下午沒課？很重要嗎？可不可以岔開一下？
麵對楚君的四連問，唐末編了學業上的理由：
突發情況，我忘記跟你說了，抱歉楚君姐。
【楚君】：你是學生，以學業為主這沒問題，隻是品牌方那邊……不太好搞。
【楚君】：但凡你早點給我說，我們還能一起想想辦法。
【楚君】：我現在去跟那邊溝通一下，不過末末，要是確認明天鴿了品牌方的話，你要做好賠償違約金的心理準備。
雖然很不願意麵對三倍賠償，但這件事責任在他，唐末隻能答應。
過了幾分鐘，楚君又發來消息，問唐末最近什麼時候有空，甲方願意和他協調一個時間。
一周內都行，品牌方可以等。
唐末連自己還能不能變回去都不知道，自然沒法應下，他還讓楚君暫時彆給他接其他拍攝工作。
楚君聽了有些急，發語音問他是不是以後不乾這一行要退圈了。
唐末外形條件好，雖然不露臉接不了特彆大的服裝品牌的單子，但那些原創小眾品牌都愛找他合作。
因為他什麼風格都駕馭，成片質量高，後期修圖也十分省事。
唐末給不了準確答複，楚君雖然覺得可惜，但又不能強迫唐末接單。
【楚君】：末末那邊剛給我回話了，說之前和你的幾次合作都挺愉快的，知道你這次事出有因不是有意的，願意讓一步。
唐末是不露臉拍攝，隻要他們這邊找一個和唐末外形條件差不多的人，順利完成明天下午的拍攝，就不追究他違約的事。
這對唐末來說是個好消息，但要在這麼短時間內找到符合要求又有檔期的人，難。
楚君手上沒有合適的人選，問唐末有沒有推薦的人。
唐末在這一行並沒有交到朋友，剛想說沒有，腦海裡突然劃過張冷淡冰塊臉。
【唐末】：有，但對方是新人，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楚君】：你試一試。
唐末剛去翻了一下和楚君的聊天記錄，這一單要是完成，除去抽成扣稅，唐末到手是八千多塊錢，但若是違約的話，三倍賠償接近四萬。
唐末：……
不管宋長渡願不願意，他都要試一試！
唐末入行不久，剛開始的報酬根本沒這麼多，加上沒有存錢的意識，若是賠償，他一次性也拿不出來。
想到這裡，唐末決定豁出臉皮。
大丈夫，能屈能伸！
在手機上問過宋長渡什麼時候回宿舍後，早早準備著的唐末聽見敲門的聲音，立馬邁著小短腿噠噠噠跑到門邊等著。
門鎖轉動，唐末雙手揉了揉臉，仰頭對著門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眉眼彎彎元氣十足：
“宋長渡你回來啦~”
拎著包的宋長渡推門的動作一頓，垂眼看著笑得見牙不見眼、無比熱情的唐末，聽著他故意拖長的綿軟聲調，一句話都沒說，麵無表情又關上門。
望著在自己麵前關閉的門，唐末臉上的笑意一僵：
“？”
走廊有人把宋長渡開門又關門的動作看在眼裡，疑惑開口：
“宋哥怎麼不進去？東西落圖書館了？”
“不是。”宋長渡語調平靜：“見鬼了。”
走廊的同學：“？？？”
啥玩意兒？
門內聽個一清二楚的唐小鬼：“？？？”
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