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隻能爭取不賠償。
雖然合同上寫明了因為不可抗力造成的違約,不需要支付違約金,但唐末這裡的不可抗力顯然沒有辦法跟甲方爸爸攤明。
這個好處顯然不足以讓宋長渡動心,他沒答應,但也沒一口回絕。
宋長渡可有可無的態度,讓唐末決定把後果誇大:
“我沒那麼多錢來陪,你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餓死吧?”
宋長渡神色微動,唐末一看知道有戲,趁熱打鐵開始恐嚇:
“我在你這裡出了什麼意外,你跟外界也不好交代。”
上午那個半吊子老人說了,在他們福牌互換那一刻開始,因果就已經形成,不是把福牌換回來就能簡單解決的事。
福牌對宋長渡的影響還沒出現,就像一顆埋在他們身邊的不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炸了。
總而言之,唐末和宋長渡現在,被兩塊一時興起買的木牌子綁定在一起了。
唐末知道,按宋長渡這個冷冷淡淡的脾性,沒有接觸過這一行,讓他幫自己這個忙是有些為難他。
但凡他能找到比宋長渡條件更好的,他也不會來纏他。
品牌方那邊退了一步,前提是新的人選他們要滿意。
唐末是和宋長渡不對付,但他意思不否認,宋長渡的外形條件優越,個高腿長身姿挺拔,身材比例好,怎麼看都是當模特的好苗子。
放眼整個u大,他也找不到第二個。
要是宋長渡過去,甲方絕對不會多說半句。
但這些話隻能在心裡想想,唐末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他怕宋長渡聽了膨脹。
聽了唐末的話,宋長渡問:
“你是在拜托我幫忙,還是威脅我?”
唐末認真臉:“我是在求你。”
為了配合自己的話,唐末墊腳把右手放在桌上,比了個倒立的‘耶’,把食指和中指立在桌麵,然後指節一彎——
當場給宋長渡表演了個手指小人下跪。
就是他手指短,小人的腿不夠修長,這跪得不明顯。
“……”若不是親眼看著唐末這一係列動作,宋長渡還以為他對自己捏了個小拳頭。
‘跪’都‘跪’了,接下來一段時間,唐末就一直纏著宋長渡,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好了,你口不乾嗎?”宋長渡伸手捏住唐末接二連三湊過來的臉,像是被他念煩了,抬手捏了捏眉心,終於鬆了口。
顧不上自己被捏得擠在一起的臉,唐末眉眼一彎,露了個開心的笑:
“尊滴嗎?”
真的嗎?!
被宋長渡捏得嘴唇向外撅起,唐末說話都口齒不清。
功夫不負有心人,沉浸在開心中的唐末都沒計較宋長渡又捏了他臉一下。
“你人生地不熟,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唐末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腮幫子,殷勤地給宋長渡接了一杯水。
事情沒辦成之前,他都擔心會出什麼意外。
讓宋長渡一個人去,他也不放心。
抿了一口他接的水,宋長渡沒意見:“下不為例。”
唐末點頭啊點頭:“放心,不會有下次。”
他後麵的日程表裡,沒有會讓他產生經濟危機的兼職。
看了一眼笑得傻乎乎的人,宋長渡提醒他:“新生典禮。”
唐末臉上的笑意一僵,他還忘了這回事。
新生典禮在這個月底,國慶小長假之前,算下來還有不到半個月時間。
唐末轉頭,目光幽幽地看向宋長渡:
“這本來是你的事。”
宋長渡並不認同他這種說法,但也沒繼續和唐末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
洗漱完換了睡衣,唐末先踩著凳子把自己換下的衣服簡單搓洗了,這種事他總不好一直麻煩宋長渡。
好在他穿了一天的衣服不臟,洗起來也不費力。
宋長渡推門出來時,穿著小熊睡衣的唐末正撅著屁股站在凳子上,雙手努力舉著晾衣杆,試圖把衣服掛上去。
唐末力氣小,衣服擰不乾還一直往下滴水,他仰著頭掛衣服,被頭頂衣服上的水砸得睜不開眼。
晾衣杆加上濕衣服有些重,唐末抬起的胳膊搖搖晃晃,根本掛不上去。
舉得胳膊酸的唐末手一晃,晾衣杆往下砸,宋長渡適時伸手接住。
下一秒,唐末被宋長渡單手從凳子上拎了下來。
宋長渡連晾衣杆都沒用,抬手把唐末的衣服掛上去,末了不冷不熱對唐末說了一句‘洗得挺乾淨’。
宋長渡關門洗澡,十指在水裡泡得發皺發白的唐末看著頭頂洗好的衣服,還挺有成就感。
睡覺之前,唐末看了一眼睡衣穿得嚴嚴實實的宋長渡,遲疑兩秒開口:
“要不,我自己睡?”
唐末話落後,一大一小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顯然都想起了唐末的睡姿問題。
唐末想到的是他早上趴在宋長渡身上醒來,宋長渡想到的是唐末千奇百怪、非要貼著自己的睡姿。
對視兩秒,兩人不約而同扭頭看向空出床位。
就……有些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