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末演講到一半時,宋長渡就敏銳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了。
他隨身攜帶的福牌也在開始發燙。
宋長渡清楚地看見了唐末下台時,略帶慌亂不穩的步伐。
在唐末鞠躬下台的同時,宋長渡神情一肅,起身朝後台走去,後台人多物雜,本該一眼就望見、很好找的人卻不見蹤跡。
就在宋長渡以為唐末已經離開,他接到了唐末打來的電話。
一排空教室,宋長渡不敢大張旗鼓的找人,最後在一間門窗緊閉、落滿浮灰的雜物間找到了蜷縮在角落的唐末——
準確來說,是找到了小唐宋。
再次變成幼崽的唐末,原本挺括板正的黑色長褲落在地上沾滿灰塵,白襯衫就把他整個人住了,就是領口太大,太不合身。
唐末雙手緊緊拽住襯衫的領口,手機就落在地上,他靠著牆閉著眼睛,像是睡過去了。
望著眼前這一切,賀餘霄呼吸都不自覺放輕:
“唐……唐宋?”
這地方雖然孤僻空曠,偶爾也會有人經過的,宋長渡便咽下原本的稱呼。
唐末沒有回應,宋長渡走過去蹲下,仔細檢查後鬆了口氣。
把地上的手機撿起來收好,宋長渡小心翼翼把唐末從地上抱起來,用襯衫把人裹得嚴嚴實實。
唐末的衣服鞋子不能留在這裡,宋長渡撿起黑色長褲,裡麵的福牌落到地上,發出‘啪嗒’一聲響。
和福牌一起落下的,還有對現在的唐末來說不再合身的內|褲。
宋長渡眼神微動,單手抱著唐末,彎腰把兩樣東西一起收好。
開學典禮導致這附近到處都是人,就算宋長渡儘量挑偏僻的路線走,還是遇到了一群人。
還是熟悉認識的人。
汪盈叫住宋長渡:“宋同學,你看見唐末了嗎?”
汪盈身邊的趙玉成也嘀咕:
“末哥一下台就不見人影了,我聽他們說他往這邊來了,怎麼沒看見人?”
和汪盈一樣,趙玉成仲天慶他們也在找唐末,目的相同,兩撥人碰見就一起行動了。
宋長渡把懷裡的人抱緊了兩分,沒讓對麵的人看到唐末的臉,表情鎮定語氣平靜:
“我也沒有看見。”
直接拎著夏柿褲子鞋子抱著人出去太顯眼,宋長渡做了點偽裝,借用了雜物室一塊不知道乾什麼用的布。
看著有點舊,勉強還算乾淨。
然後把小唐宋和衣服褲子一裹,整個全部抱在懷裡。
任誰來了都分不清他抱的是小孩兒L還是枕頭的那種裹法。
汪盈趙玉成他們沒有懷疑宋長渡的話,聽後隻是疑惑:
“奇怪,人跑哪兒L去了,手機也打不通,怎麼跟兔子似的,一溜煙都不見人影了。”
仲天慶好奇宋長渡懷裡抱的是什麼,但唐末不在,學神好像又變成了之前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高嶺之
花,讓仲天慶沒能問出口。
直到此刻仲天慶才後知後覺——
原來末哥是他們和高嶺之花之間,不可缺少的潤滑劑!
宋長渡想回宿舍查看唐末的情況,沒和幾人寒暄,略一點頭後抱著人走了。
望著宋長渡挺拔的背影,趙玉成‘嘶’了一聲:
“怎麼感覺學神心情不太好?是我的錯覺嗎?”
仲天慶:“???學神不是一直那個表情?”
“你從哪裡看出他心情不好?”
趙玉成故作深沉摸下巴:“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
“彆感覺了。”仲天慶拍了趙玉成後腦勺一下:“還是趕緊找末哥吧。”
“你說得對。”
說到底,高嶺之花高不高興,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
唐末醒來時,一抬手,腦海裡隻有三個字:我裂開。
不僅是因為他又看見了自己短乎乎肉嘟嘟的手,還因為他頭疼得快要裂開。
“醒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整個裂開的唐末從床上爬起來,正對上宋長渡關切的眼神。
唐末晃了晃腦袋,表情麻木說廢話:
“我又變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