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僅僅是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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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謔謔磨刀,隨身寶就已經得了信息,在給她彙報:驛站的驛丁都是正常人有編製的,領朝廷發的薪俸,雖然不多,但收入穩定。
大裕朝算是踩著乾朝上來的,有前車之鑒,大裕皇帝對關鍵的設施還是很下力氣整飭過。
比如驛站,乾朝的時候腐敗嚴重,驛站的撥款被層層扒皮,最後到驛丁手裡的連三分之一都沒有,驛站備用的馬匹飼料也被克扣,吃不到足料、好料,馬自然長不好,三百裡的軍情一天卻隻能跑兩百裡,六百裡加急的要多跑兩三天,它不滅亡誰滅亡?
所以,如今驛站的驛丁都是從軍隊出來的,靠得住的人才有機會擔任驛丁,畢竟承擔傳遞軍情的要務,照管官府往來吃喝反而其次,那不過是他們改善自己生活待遇的一種方式。
沒出事就默許,如果出了事兒也要追責的。
但驛站不僅僅有驛丁,他們職務再低是官府工作人員,照管來往公務,養好驛馬才是重點,剩下的燒水、做飯、打掃屋子等雜活都是另外雇人的。
這些活兒的費用也從驛站收入裡走,也都是好活兒,能搶到這樣差事的,一種就是驛丁的親眷,還一種就是附近的村民啥的,圖個近便。
就像這個驛站,後廚的師傅和雜工還有打掃洗刷的都是附近沾親帶故的,其中一對五十上下老夫妻就常年給驛站打雜。
男人打柴、喂馬,有人來了幫著搬搬抬抬,畢竟這是剛離了縣城的第一個驛站,能在驛站投宿的都是不差錢的,多少能得些打賞,時間久了,見得富貴人多了,心裡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借著搬東西的機會,他能偷看到客人帶的行禮值不值錢,有時候客人不注意,他就順手摸點出來,日複一日,膽子大了,心也大了。
老婆子平日在廚房洗菜,切菜,打雜,前麵有客來她也跟著拾掇屋子,客人走了,粗心大意的客人多了,總會丟三落四一些東西,有的急吼吼回來找,有的走遠了發現也不方便回頭的,就誰撿到歸誰了,誰也不會主動交出來,默認是自己該得的。
所以,有了客人來,她們這些打雜的都搶著去服侍,熱情的很。
“這對兒老家夥剛才還在罵咱們,說看著挺氣派,沒想到呼呼喝喝的一大幫子人竟然就整些野菜凍魚,這玩意他們想吃自己出門就能多少弄點,還費這勁兒?夠不夠驛站的投宿錢。。。。。。”
“還有那大師傅有些意動,不過,他好像特地關注那兩口子的動靜,見倆人罵罵咧咧空手回來,他也沒動。”
朱令儀聽完淡淡點頭,想偷她的貨不說,還嫌棄貨不值錢?
真把他們給美的。
朱令儀拿起剛磨好的匕首,對著月色吹了吹,手指輕輕抹過,還行,夠鋒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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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竊未遂,殺人是不可能殺人的。
但,教訓是必須深刻點才會讓人有所畏懼。
朱令儀手裡把匕首轉了幾朵花,既不小心翼翼,也不遮遮掩掩,就那麼直白地大步朝著後院的目標直奔而去。
後院的秦姓夫妻抹黑躺在炕上,屋子裡黑乎乎也沒舍得點油燈,寒風凜冽又大半夜的出去摸一回卻啥都沒摸回來,這在他們看來就是賠本買賣,加上明早要早起安排食水啥的,原本希望多大,現在就有多懊喪,根本不願意伺候了。
男人叮囑女人:“明天收拾屋子的時候仔細些,看到好的東西手腳快些,麵上還要恭敬,萬一那什麼大俠心情好,打賞幾個也備不住。”
女人也叮囑男人:“他們百十號人,一大早又吃又喝,人多事也多,明早肯定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