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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令儀早早就在哪兒等著呢。
她這一天也忙著呢。
忙著給幾個山賊寫供詞,然後拿屍體的手按手印啥的。
這可不算造假,這隻是補充證據。
畢竟山賊乾了那麼多駭人聽聞、罄竹難書的事,想死了就一了百了?
在朱隊長這裡是不存在的。
這些山賊,就是死了也死不消停,必須揪出來,從□□到精神都得再死幾回不可。
見謝老大趕來,她還是挺高興的,親自領著人介紹道:“喏,從這邊開始,大當家、二當家、四當家。。。。。。”
謝老大扯扯僵硬的嘴角,指著慘不忍睹的屍體,問:“頭呢?”
“哦,”朱令儀往上指了下,“掛著呢。”
謝老大一頓,“怎麼弄這麼破爛?這怎麼跟上麵對號啊?”
朱令儀白眼一翻,“這還是我早早來看著呢,不然,你這會兒來看到的隻會是一幅幅骨頭架子,信不信?”
這些狼啥的得多餓啊?
她也沒想到,不過一晚上就給啃得亂七八糟了。
要是不是她突然想到這裡跟曜日星不同,可能得弄個供詞啥的,找人要了些紙和印泥,帶著幾個夥計來弄手印,讓後把野獸給趕跑了,這些屍體估計都不帶剩啥的。
“其實也還算不錯了。”
侍衛甲乙也就是老常和老白凍得僵硬的臉頰連白眼都翻不起來了,嗬嗬,是還不錯,好幾個的肚子被掏了,腸子、內臟扯了一地,還有的脖子被啃得差不多了。
謝玉樹也沒法子,掃一眼現場,道:“你這邊都完事兒了?”
“嗯,大體差不多,”她把手裡新鮮出爐的供詞甩給老常,然後打個眼色,帶著謝老大往空曠無人的高崗上去說話。
謝老大的眼皮都跳了幾跳,伸手壓了壓,“還有什麼事兒?”
暗暗祈禱,可彆來了,他怕吃不消。
怕啥來啥,朱小隊長就給他低聲報了個大炸雷。
“什嗎?你再是說一遍?!”彆是他幻聽了?!
“他們用劫掠來的人熬了人油,如果我沒聞錯,他們日常點燈用的就是這個。”
“嘔——”謝老大本就不大好的底子讓他一下沒忍住,衝出去嘔吐了起來。
實在這個事兒太過駭人聽聞,違背天地倫常,讓人無法接受。
朱令儀也惡心啊,晚飯都沒吃下去。
不然她也不會讓野獸把這些人肚子掏了,才姍姍來遲弄手印,就是要鞭屍!
老常和老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緊丟下旁的事兒過來給老大拍背、喂薑湯、參湯啥的,以為他一路上灌了寒風了。
朱令儀不厚道地瞄了一眼,悄悄挪遠了點。
咳咳,畢竟這種駭人聽聞的事兒不好寫在紙上,萬一嚇到老謝不敢來了,誰收尾呢,對吧?
那邊謝老大好不容易吐完了,用濃濃的薑湯漱了口,忍了半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