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望向安黎,投去求知的目光。
安黎亦是疑惑,默了片刻,開口:“不要疑惑,或許隻是自己感覺不到,但其實你已經被蠱惑了呢?”
陳生平:……求求你說點好話!
然而畫室裡沒有給陳生平抹淚吐槽的空間,被無視的小紅很是生氣,嗬斥著將兩人一起轟出了房間。
被趕出房間前,陳生平硬生生悄摸順走了桌子上的玻璃罐,兩人一個抱著玻璃罐下樓,一個接著拆換三樓的娃娃。
等到安黎提著六個硬殼娃娃、一個工具箱和一個塞滿了真人眼珠的玻璃罐下樓時,一樓的掛鐘已經指到三點二十五分。
她將娃娃和工具箱往旁邊一放,將真人眼珠放到統一安置點後一屁股坐在台階上就開始動手擰螺絲。
於是五分鐘後小紅從三樓下到二樓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娃娃堆成的小山坡分成兩種,一種是黑眼珠的,一種是彩色眼珠的。
一眼望過去,黑色眼珠的竟然要少於彩色眼珠的!
小紅忍不住張大了眼睛,如果她有眼珠,這會怕是該掉出來了。然而樓下卻沒人管她的震驚,紛紛全神貫注對付著手中的硬腦殼。
小紅心中有些不甘,目光幽怨而狠厲地看向安黎,不住在心中咒罵。
又是這樣,一個兩個都跟她作對!她討厭她們!
死……對!讓她和上一個女人一樣!去死!她要將她的眼珠安置在自己最喜歡的娃娃身上!
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她逃掉了!
“再不去書房,你媽媽看不見你可就遭殃了哦~”這是安黎的聲音。
小紅驀的驚醒,快步趕向書房的同時朝下瞪了一眼。
安黎不以為然,選擇加快拆娃速度,最好在她寫完作業前全拆了!
之後的時間裡,小紅都要泡在書房學習,期間隻有五分鐘的解手時間可以自由支配,18:30下樓吃飯,然後就是玩具屋……
想著,安黎清點了下未拆娃娃的數量,突然覺得完成的可能性極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安黎等人當真在18:30之前弄完了所有娃娃,完成的第一時間,安黎就將所有的小山堆都聚集到了樓梯口正前方的空地上。
其餘人則一起將沙發茶幾位置複原。
安黎沉默看著堆積到大半人高的娃娃山,心中莫名不是滋味。
太多了,何況這裡隻有硬殼材質的娃娃。
一個娃娃對應著一雙眼睛,一雙眼睛背後是一條人命。
這個遊戲裡甚至不止一個副本,這樣用人命堆砌而成的副本又還有多少呢?
似是感受到了安黎有些沉重的情緒,搬完沙發回來的趙文靜細聲開口,像是看透她的猜想般,回答了她的問題:“進入這個遊戲的一年裡,這種將玩家屍體循環利用的副本雖然不多,但也不算少。”
得到答案,安黎居然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這個遊戲一直都存在嗎?”安黎問。
“我不知道。”趙文靜搖搖頭。
“但我聽彆人說,至少五年前,這個遊戲的生存條件都非常惡劣,遊戲裡那麼多玩家的殘骸也多是那段時間的,直到三年前才開始好轉,他們開始修改遊戲規則,為玩家創造可供喘息的空間。”
“但遊戲本身也不是吃素的,它不可能放任彆人侵犯自己的領域。”
“就比如卡牌,一開始,它是明確對玩家有利的存在。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卡牌中也出現了蠱惑人心的東西,這種情況隻出現在線索卡牌上。”趙文靜摩挲著心口。
“線索卡牌的內容是無法造假的,所以有的它會以扭曲的事實去誘導玩家自相殘殺。”趙文靜表情凝重,“或者是誇大其詞,將絕望放大以此擊潰玩家的心理防線……”
“但就在半年前,所有的線索卡牌上都多出了一行字。”趙文靜陷入回憶,“親愛的各位玩家,很不幸您被拖進了這個可怕幻境中,但請您振作精神堅守本心,不要被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