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安黎的頭腦風暴,姚阿月在聽完描述第一時間就選擇了沉默,理由也是非常之簡單。
麵對眼眶空空的小紅,她怎麼想都不可能主動去擁抱她。
不管怎麼樣,結果是好的。
姚阿月如童子說的那樣平穩結束了屬於她的回合,之後就輪到了周樂辭。
後者的投運有些糟糕,擲出的點數是四。
數字晦氣,對應格子的內容也晦氣。
幾乎不用聽童子的描述安黎就猜到了周樂辭將要麵臨的事情。
周樂辭也早有心理準備般抬手遮住了嘴。
“你的朋友養了一隻鸚鵡,某天鸚鵡對你進行了辱罵,你一怒之下將鸚鵡的舌頭拔下,朋友為此感到生氣,在拔下你的舌頭後與你重歸於好。”
話音落下的第二秒,周樂辭口中便湧出大量的鮮血,血液從指縫間漏出,汩汩不斷。
小紅好心情地張口提醒:“不要弄臟了地毯哦!”
安黎麵色凝重,用較為科學的說法來解釋,“咬舌自儘”致死的原因有兩種,一種是半截舌頭後縮堵塞氣管導致的窒息而死,一種是失血過多而死。
拔舌鸚鵡,指的自然是連根拔出舌頭,倒是不用擔心堵塞氣管的問題,隻是就周樂辭一瞬間的出血量來看,不論是痛苦還是威脅顯然都不小,就這樣,他仍舊沒有發出一點哪怕是“嗬嗬”的痛呼。
不知為何,安黎心中奇異的騰起了一股煩躁感,這種感覺在她視線掃過房間各個角落卻發現自己束手無策後更加濃烈。
所有人的視線都擔憂或驚恐地望向周樂辭,因此無人注意,安黎原本金紅色的瞳孔變得愈發的紅。
就在安黎極力壓下心中焦躁時,周樂辭頭頂突然浮現出了一張卡牌。
安黎認得那卡牌,正是之前周樂辭送給自己的!
想到自己手上那張卡牌的作用描述,她的心情不自覺平複下來。
也是,既然會將卡牌送人,那就說明他手上至少還有一張同類型的卡牌。
隨著卡牌作用的生效,新的舌頭長了出來,疼痛也儘數消去,隻有染紅大片的襯衫昭示著此前發生過的事。
周樂辭用掉卡牌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安黎,見對方也正望著自己,不自然的將兩手包裹的整條舌頭藏得更嚴實了些。
“舌頭,給我。”小紅卻在此時開口,她朝周樂辭伸出手,麵無表情道。
麵對對方荒誕的要求,周樂辭難得冷臉:“要放在哪裡,我自己去。”
小紅沒說話,隻將臉正對著周樂辭,雖然對方沒有眼球,但周樂辭可以肯定她是在打量自己。
良久,小紅再次開口,同時指向房間角落的玩具收納箱,冷冰冰道:“那裡。”
看著小紅手指指向的收納箱,在場所有人表情皆是一言難儘,周樂辭默不作聲走過去將舌頭放進收納箱。
第四個回合開始,這次投擲骰子的人是徐州,他顯然並不情願,但在小紅的逼視下也不得不進行投擲。
六,獨臂鋼琴家,與拔舌鸚鵡一樣,一眼就能看出個所以然的格子。
正因如此,徐州根本沒聽屏幕上童子的描述,當即眸光發狠,尖叫著衝向了周樂辭的所在。
他瞳孔震顫聲音尖銳癲狂,細瘦的手臂卻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死死鉗住周樂辭的身體。
“卡牌……卡牌!對……你肯定還有多餘的卡牌……”徐州狀似瘋癲。
“你要見死不救是不是……快拿出來!”
周樂辭剛剛才因為劇烈的疼痛耗費了諸多精力,此刻被他猛烈搖晃拉拽,眼前居然開始陣陣發黑。
他抬手拽住對方揪住自己衣領的手,強撐著告知對方自己已經沒有治療卡牌的事實。
硬要說的話,應該是他已經沒有治療卡牌在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