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彎曲叩在安黎的課桌上,女生的聲音喚回了她飄遠的思路。
女生見她一副不在狀態的模樣,不禁皺了皺眉,不耐煩道:“走了,去播音室。”
安黎:?
安黎:哦,裴笑笑居然還是播音員。
這完全出乎了安黎的意料。
“你的文稿呢?”女生見安黎乾巴巴就要跟著她走,再也維持不住麵上的表情,厭煩道:“你沒事吧?每次跟你去播音室你都要人提醒,播音員是你自己要當的沒人逼你,整天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給誰看?不樂意就退出好吧?”
“你文稿最好讀熟了。”女生輸出一頓,丟下翻找文稿的安黎就走了。
“……”安黎從裴笑笑的文件夾裡翻出一份標著星期四的文稿,又看了眼標題,確認沒問題後跟了上去。
雖然女生已經走沒了影,但安黎好歹是長陽高中的準高三生,要找個播音室還是非常輕鬆的。
隻是她不理解的是女生的那番話透露出的信息。
安黎在得知裴笑笑是播音員後雖然有些詫異但也沒多奇怪,再孤僻的人都會有自己想做的事,哪怕這件事是睡覺那也是喜歡的事。
可從女生那煩躁的態度來看,裴笑笑每次上播音室都如同上大街上說唱表演一樣。
就像那女生說的一樣既然覺得不自在,那麼退出不就好了?
思索間,安黎已經帶著文稿站到了播音室門口。
剛剛的暴躁女生正在專心致誌調節播音設備,她身後站著的是一個紮著低馬尾眼睛的女生,她又觀察了一會,進去的腳步頓住。
播音室的燈光不算太亮,黑漆漆的角落裡有一雙琥珀色的豎瞳。
安黎定睛看去,是一隻黑貓。
那黑貓確定安黎看見了自己,輕眨了下雙眼,而後人性化地搖搖頭。
安黎看懂了,它讓自己不要進去。
……
整個晚自習,安黎都非常在意班裡空出來的三個座位。
其中一個是前不久叫自己去播音室的那個女生的。
安黎在得到黑貓的警告後就找借口自己文稿拿錯了緊急離開了,她已經想好了那女生回來後搪塞對方的理由,然而直到現在晚自習已經開始了她都沒有回來,老師對此也沒有反應。
有黑貓的警告在前,安黎很難將播音室列為安全地,那女生沒有回來很可能就是出事了。
剩下的兩個分彆是那個把自己摔骨折的玩家和變成斯文少女的摳腳大漢。
她會信那隻黑貓的原因有一部分在自己的直覺,播音室給她的感覺十分讓人不適,這種危機感讓她回教室時沒來由的想到進醫務室的兩位,她特意繞路去了趟醫務室偷看,結果是裡麵根本就沒有人,結合中午童子口中增加的兩個死亡人數讓安黎同樣有了個不好的聯想。
但讓她疑惑的是那個女生在她觀察看來並不是玩家,她可是差點把王欣然殺掉的學生之一。
排除掉對方也在裝的可能性,她沒能回來的原因很可能在黑貓身上。
或者,是因為那個紮低馬尾的女生。
“老師。”安黎舉手,“我想去趟廁所。”
講台上坐著的老師本來在寫教案,聞言點點頭。
九班離三樓廁所並不遠,安黎出門右拐就能到,但她本意不是要去廁所,為避免浪費的時間過多,安黎的速度飛快。
她走的是人少的樓道,因為人少所以平時是沒有開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