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卻是在想彆的,她記得黑貓說它的牙看見了周樂辭的危險,感情危險源頭就是它。
她忍不住輕嗬一聲,說得確實沒毛病,可不是在宿舍看見周樂辭被宿管追殺了。
周樂辭本為安黎突然的嗤笑不著頭腦,卻見她突兀停住腳步,不自覺也跟著停在她身邊。
在宿舍看見周樂辭被追殺。
黑貓什麼情況下敢進入寢室?
找投喂人的時候,因為這種時候宿管的優先攻擊目標會變成玩家。
黑貓什麼情況下會吃掉玩家?
玩家無法提供足夠食物的時候,可既然能將玩家作為食物吃掉,為什麼還要等到他們提供的食物不足的時候?
或者換一種問法,黑貓什麼條件下能出入寢室,能吃掉玩家?
擠作一團的亂麻終於露出線頭,安黎緊緊抓住那冒尖的短茬,費力拉拽捋直。
黑貓曾說,因為它會反抗,所以意識釘子釘在它身上會使這個副本晃動,但如果,這個地基一直都很穩呢?
黑貓自嘲的“撿人頭”其實是在遵守遊戲幕後黑手特定的規則,它其實在乖乖聽話。
她還記得,學校食堂裡,那些不受黑貓控製的附庸會引導玩家將帶有人類肢體的食物喂貓。
這與教職人員所堅持的禁止喂貓的行為相悖,乍一看倒像是學生不聽老師教導違背一條看起來可有可無的規定,現下細想才驚覺其中算計。
一條自洽的,串聯三方的規則鏈條就誕生了。
貓在自以為“獵食”的行動中不自覺掉入他人設下的陷阱,也成了規則的一部分,融入了這個副本的獵食體係中,成了“聽話”的boss,作為boss,它自然歸屬於副本本身,它的獵食就是副本的獵食。學生喂貓,不管是一直提供足夠食物還是最終被貓吃掉,那都是滋養貓、滋養副本,副本當然會編入一條引導幫它。
“我們以為那條線索是'狗咬死了貓'但有沒有一種可能是'貓咬死了貓'?”安黎在心中整理的猜想越多,越是肯定自己在最初猜測學生老師都是貓的附庸時的想法。
“玩家如果吃了食堂的菜會被看作貓,然後被咬死,而玩家還有一個定位是'食物'。”安黎娓娓道來,“這也正對應了後麵的'貓是食物'。”
安黎說得突然,沒能得到前因後果的周樂辭大腦有些發懵,他本能點頭示意安黎繼續,卻不想對方卻話鋒一轉問了個與當前話題毫不相乾的問題。
“你心臟病確定好全了嗎?”
周樂辭聽見這個問題的一瞬間沒來由感到心口一悸,他疑惑:“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沒什麼。”安黎緊皺眉頭,似在思考,轉頭一想反正一會都是要全盤托出的,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就是昨晚聽到黑貓稱呼你用的是'有心臟病的那個'。”
周樂辭聽罷隻覺心頭暖意洶湧,他不自覺放輕聲音:“謝謝關心,我的心臟現在已經沒有問題了。”
安黎的習慣是看著人的眼睛說話,但裴笑笑不會這樣,因此她的視線是斜側著看向周樂辭的,一張凶神惡煞的臉此刻卻帶著溫和靦腆的笑容。
非常不協調,但好看,舒服。
亦如周樂辭這個人給安黎的感覺。
她盯著對方的臉看了半晌,最終垂下眼,沒兩秒卻又不可抑製地抬起,目光所及之處是周樂辭的心臟。
安黎將視線從他心口挪開,輕輕歎了一口氣。
“是這樣沒錯,現在身體沒有任何問題的玩家有我、周樂辭和袁棠,除此之外無一例外全都或輕或重感到饑餓。”安黎的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