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兩腳羊13(2 / 2)

或許是憤怒搶占了大腦的每一根神經,安黎居然感覺疼痛變得模糊,像被情緒碎片一層一層覆蓋。

數條腕足集中刺向安黎腦袋之際,她感到兩道溫熱劃過臉頰,鋪天蓋地的黑灰彙聚席卷,如同傾巢而出的蝗蟲一般將襲擊的腕足衝開。

啃咬聲不絕於耳,河水、泥土乃至深埋地底的粗糙根莖無一例外全部成為了這些黑灰的食物。

相當一部分的黑灰一擁而上撲食著空中張牙舞爪的黑色腕足,這些黑灰下口的地方也相當合安黎心意,專挑那些惹人煩的眼珠子咬,腕足被惱得瘋狂甩動,它們試圖閉上眼睛防止被啃食,可那薄薄一層眼皮很快就被吃了個乾淨,露出裡麵震顫的眼瞳。

這還真是牛叉大發了。

這是安黎看見黑灰的第一反應,她清楚的知道這些東西出自自己,與自己的血肉乃至靈魂有著不可分割的緊密關係,它們是自己的一部分,或者用那隻黑貓的說法稱呼,這些是她的本源。

對於突然多出的一堆炫飯灰安黎接受得相當快速,不管是個什麼玩意,反正是個能打的,雖然乾架方式獨特了點,但好歹乾贏了。

安黎和周樂辭被一小部分黑灰托舉著,他們四周的水已經被啃食乾淨,底下的泥土也被吃成了一個巨大的坑洞,此刻兩人被托在半空中。

周樂辭猛得咳嗽了好幾下,終於將肺部的黑水咳出,大灘的汙水濺到托舉兩人的黑灰上,又很快被蠶食殆儘。

安黎對此看得一清二楚,她表示沒眼看。

周樂辭顧不上喉嚨火辣辣的疼痛,他連忙爬到安黎身邊想要做些什麼,但雙手遲遲不敢觸碰她,見對方身上傷口確實在愈合後方鬆了口氣。

鮮血染紅河水的那一刻,周樂辭幾乎是下意識啟用了一張治療卡,但安黎仍然倒下了,傷口沒有愈合的跡象,源源不斷流出的血生生遮了他的眼,宛如湧進了他的大腦。

他嘗試挪動身體,可四肢仿佛斷開般失去了行動能力,隻有手腕上的溫熱真切,他幾乎是手忙腳亂一連用出了三四張治療卡。

血水遮蔽中,他隻能看見卡牌散發出的光,卡牌的光消散後,黑暗突然自血水中爆開迷了他的眼,被水扼住咽喉的窒息感驟然消失,他的身體猛地下墜,又被黑色的灰輕輕托起。

在看到安黎傷口正在恢複後緊繃的神經得到放鬆,他有些無力地跪坐著,終於像是感受到什麼一樣朝自己的褲腿看去。

排列平展的黑灰揪起了一簇小芽,正一蠕一蠕地往他右腿褲子裡鑽,周樂辭隻覺後背起了一小層雞皮疙瘩,他強行壓下將其拿開的衝動,一動不動任由黑灰動作。

小芽雖是黑灰組成的,觸感卻冰涼陰冷,動勢看著十分Q彈。

居然有點可愛。

安黎將口中殘餘的血沫啐出,坐起身抹了一把眼眶流出的血,撇過臉避開周樂辭的方向。看似正在專心致誌地看黑灰和腕足咬架,實際是覺得有些丟人。

畢竟當著彆人的麵被手裡當玩具玩的黑線球捅成蜂窩煤這種事,真的很小眾。

雖說都是長條的,但它們明顯一個水生一個陸生,誰知道樹藤還能變八爪魚腕足的?

真該死。

好在那邊的腕足確實快死了,六條長長的觸手被啃食得坑坑窪窪,更甚者直接被咬得斷成兩節掉在泥土上曲折收縮,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安黎看著心情大好,連帶著尷尬感也減輕不少。她轉過頭看向周樂辭,隻見那棵小芽上又分出了兩隻小小的芽充當雙手,將人的褲腿掀到了膝蓋上,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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