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家家的，跑那麼大老遠上班，有什麼好的，趕緊辭了回家嫁人。”
老太太還掂記著呢，在她的腦子裡，斤羽隻要成了彆人家的媳婦，那小兒子的家業都是斤龍的。
沒人吭聲，斤柏春和聞莉當聽不到，斤羽拿出遊戲機，玩俄羅斯方塊。
老太太一見，拍起了大腿，就想發功。斤羽歎了口氣，收起遊戲機，“堂哥都二十六了，怎麼還不結婚，他不結婚，奶奶怎麼抱重孫子，大伯怎麼抱孫子。”
“大孫子說了，他要娶個千金大小姐回家，給我捶背洗腳。”老太太得意洋洋。
斤羽“噗嗤”一笑，“挺好，尊重祝福。”
斤龍正拿著電視搖控機，無聊的調來調去，聽出斤羽的嘲笑，冷哼道：“男人隻要有錢，再大年紀也能娶漂亮小姑娘。倒是你，年紀大了就該沒人要了。”
“那不是正好，招個上門女婿，接我爸的班。”斤羽一推老爸，“對吧。”
斤柏春知道女兒是在故意刺激老太太，但他不能拆女兒的台，隻能道：“行，都依你。”
老太太急了，“那怎麼行。”
斤羽一下子笑了出來，斤柏春輕輕拍了女兒一下，“你呀。”
老太太的臉陰沉下來，這個孫女從小就不怕她，現在長大了越發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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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跟她頂嘴，一點都不將她放在眼裡，沒有晚輩的樣子。
都是她媽慣壞的，這個兒媳婦她更不喜歡，把男人管的死死的，什麼都聽她的，這就是家宅不興的根本。
“你們這樣由著她不行的，我明天托人給她說親。”
“媽，彆鬨了，小羽有男朋友。”斤柏春無奈，他媽要真是托媒人說親，媒人又當了真，才叫是笑話。
“真的。”老太太開心了，“什麼地方人，乾什麼工作的，家裡幾口人，能拿出多少彩禮。”
“跟小羽一樣，在深城工作，隻要他們感情好，彆的事情我們不在意。”
“彆的不說，彩禮得先談好。”
“吃飯了。”
總算能擺脫這個話題，斤柏春鬆了口氣。結果上了飯桌，又開始說起彩禮。
“彩禮嫁妝那不都是肉爛在鍋裡嗎？有什麼好討論的。”斤羽實在是聽得煩了，她忒煩老太太的口氣。
“怎麼能一樣，彩禮我是要收起來的，這是老禮。”老太太的三角眼，猛的瞪起。
明白了，當奶奶的打上了孫女彩禮的主意。
“老禮，有多老？我爸娶我媽的時候，有彩禮嗎？”斤羽嗤之以鼻，彩禮從來都不是什麼老禮，勉勉強強算是風俗吧，遵不遵守全看個人情況，絕不是什麼不可逾越的鐵律。
“我可一分錢沒拿。”聞莉一直沒說話，這會兒接話倒是快。
“你們傻呀，嫁女兒哪兒有不收彩禮的，我們娶媳婦的時候，也要送彩禮的，一收一送才能平衡。”大伯指點斤柏春，“這件事，得聽老人的。”
斤羽冷笑一聲，在場的人能不能先擺正自己的身份，還得聽老人的，我呸！
明明她什麼都沒說，但她的表情又什麼都說了。
“小羽，不是我說你，你還沒結婚呢，胳膊肘就拐到婆家去了，這怎麼行。”大伯母也出來說話。
斤羽同情的看了一眼母親，如果不是非常非常愛父親，這種婆家足夠人窒息一百回。
一頓飯吃完，老太太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到，氣得大罵她的小兒子不中用，被兩個女人管的死死的。
斤龍心不在焉的跑了出去，彆問，問就是有生意要談，天知道什麼生意得大年三十晚上出去談。
熟悉的KTV裡，斤龍接過一支煙，抽了起來，越抽越上頭，不由興奮道：“勁好大。”
李強晚到，自罰一杯，伸手去要煙，這人卻另外拿出一包煙，遞出去。
沒人知道，他口袋裡藏著兩包煙，有一包是專門給斤龍的。
斤龍抽完一個勁說這個煙好，這人乾脆把一包都塞給斤龍，“拿走，回去慢慢抽。”
斤羽從回家的路上，就一直和池宇互發著短信。說好一家人一起回省城的，池海洋卻因為工作不能回去，於是讓池宇帶著池樂一塊回省城，他們夫妻留在深城。
“我在爺爺奶奶家吃的年夜飯，有樂樂在，家裡很久沒有這麼熱鬨過了。”
“你不用起太早，我一大早開車過來，中午之前準到。”
斤羽是握著手機睡著的，一條未讀短信上，有著兩個字，“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