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歆嬌給他看過楚遙星的照片,所以他自然能一眼將人認出。
看來,這楚遙星真的要坐實星染大師這個身份了。
不然,怎會下血本,還租了輛賓利?
不過,再打腫臉充胖子,也無濟於事。
想隨意編造了身份就取走星染大師的真跡,這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
......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楚遙星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倏地落到他身上。
瞬間,一股如芒在身的寒意刹那間湧入。
那一刻,他就仿佛,被死神盯住了一般。
但他還是佯裝沒有察覺到,移開了視線,跟在會長旁邊,進入華國書法家協會的大樓。
幾人乘坐電梯,直接到達頂樓會議室。
楚歆嬌察覺到動靜,將眼前的小窗口輕輕拉開一個微小的縫隙。
正好她站起來剛好到達眼睛的高度,又不會被人察覺。
楚遙星被七八個人圍繞著,楚歆嬌一時間看不到。
但楚遙星能夠清楚地感知到,有人在盯著她看。
故而她下意識透過那些圍著她的人,看向小窗口那露出的極小縫隙。
楚歆嬌正竭力看著,卻冷不丁在人群的空隙裡看到一雙冰冷的眼睛,嚇得瞬間走到一旁,靠在牆壁之上,大口喘著粗氣。
阿諛奉承的話語從牆後傳來。
鄭鶴將人把那書法拿來,在眾人麵前徐徐展開道:“星染大師,您在書法比賽中寫的作品我們一直都有好好保存,您請過目。”
楚遙星掃了一眼,沉聲道:“嗯。”
修長的手指在紙麵劃過,最後準備將之收好。
“慢著。”高鵬程忽的開口。
既然對方是楚遙星,他也就不顧及那麼多了。
“我們都未曾見過星染大師,你又怎能證明你的真實身份?萬一你是冒充的,那麼這天價的真跡,豈不是被你白白得了去?”
她輕笑一聲。
有的人呐,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她沒有反駁,而是將紙翻到背麵。
隨後不緊不慢地打開帆布包,取出一支狼毫毛筆,一瓶墨。
楚歆嬌幾乎要將臉貼在小窗之上,但因為楚遙星身旁圍著一圈人,她隻能看到......
黑色鴨舌帽的邊緣。
這個過程之中,楚遙星也沒有開口說一句完整的話,所以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星染大師的真麵目。
她隻能死死盯著平鋪在桌麵上的書法紙,和露出的那隻纖細的胳膊,修長的玉手。
楚遙星的墨瓶並不是市麵上能買到的,而是被裝在一個純白色的瓷瓶之中。
瓶口被塞子堵住,打開之後,能看到其中濃釅的黑。
在鄭鶴看到那墨瓶的時候,心底就已經按捺不住一股瘋狂的興奮。
先前他的老友曾到過星染大師的一個住所求見,雖然最後沒有見到對方的真麵目,卻是偷偷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之中,案幾之上就有同樣的白瓷瓶。
雖然老友很快就將消息撤回,但他還是認出了那個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