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住的地方都不一樣,有的美國有的加拿大,我就不幫你們統一定了。
然後衣服、行李什麼的都收拾好,卡托維茲那邊夏天應該會很熱。”
“好嘞!”
“另外如果有陌生人說要買咱們的隊伍,要給我們讚助什麼的,”
亦陽強調,“一律讓他們打電話跟我說,你們自個兒千萬彆答應,或者莫名其妙就簽合同了,懂?”
“知道啦!陽媽!”
四人齊聲回答。
“滾!給我叫爹!”
“誒~”
......
夜晚一點。
一番飲酒作樂的慶祝後,夢之隊五人唱著歌回到了酒店,一個二個死豬般的撲在床上睡著了。
李響酒量不錯,尚有幾分清醒,同時醉意也讓他有些情緒化。
站在陽台上,俯瞰蕭瑟的夜景,盯著手機屏幕猶豫很久,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父親。
忙音響了幾秒,一聲低沉蒼老的音色。
“喂?”
李響抿了抿嘴:“爸,是我。”
“我知道是你,你怎麼沒上課?”父親的語氣永遠都是那麼嚴肅。
“我這裡是美國時間,現在是這邊是晚上一點。”李響說。
“那你怎麼不睡覺,明天不上課嗎,到時候起不來怎麼辦?”
李響隻透過聲音,就能想象到父親緊鎖的眉頭和不怒自威的神色。
他有些喘不過氣的揉下眉心:“我明天放假,爸,你不用擔心我的。”
“我不擔心你還有誰擔心你,我是你爸!”
父親頓了頓,“你大半夜打電話來,是怎麼了嗎?”
“沒什麼......”
“缺錢了?”
李響一怔,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房間裡豎著的獎杯和獎金牌。
“不缺錢,我錢夠用的。”
父親似乎悶悶的歎了口氣:“我一會兒讓你媽再給你轉點,你已經19歲了,要學會節省一點。”
“不用不用,我是說真的啊,爸,我身上的錢真夠用,”
李響最討厭被父母誤會,趕緊說,“而且事實上,我在學校裡一直在打工,
賺了不少錢呢,這邊一小時就能幾十美元的收入。”
“幾十美元,那得好幾百塊了,那就好。”父親鬆了口氣。
“所以才打電話過來跟你說說。”李響又回頭看了眼獎金牌。
“有什麼好說的,你賺的錢你自己用,我和你媽又不會少你生活費!”
“其實我想說......爸,以後你和媽就把錢留著得了,不用再給我轉生活費了,”
李響猶豫了幾秒,“我現在能自己養活自己了,
你們一個月八千一萬的給我轉,壓力太大了。”
父親沉默片刻,語氣倔強的說:“我說了,你賺的是你賺的,你自己用就是,
再不濟就攢下來,留著以後也好生活!”
“不是......”
“行了,就這樣,生活費下個月再打給你,你也彆故意省著,搞得連自己生活都生活不好,不像話!”
父親一如既往的態度堅決,“你爸我有手有腳的,你媽也是,餓不死你!”
“爸!”
“掛了,我還上班呢。”
啪,電話裡一陣忙音。
房間裡昏暗靜謐。
李響盯著屏幕,藍光中一張迷茫的臉,他木然的回到床邊坐下,久久發呆。
“我記得你說過,你爸媽是借錢送你出來的?”隔壁床位,玩機器忽然出聲。
“臥槽!煞筆吧你,嚇死我了!”
這逼和李響一個房間,進來後呼嚕打得跟豬似的,結果醒了就擱那偷聽是吧,什麼變態玩意兒!
“嘿嘿......”玩機器賤笑。
李響拍拍心臟,關掉手機隨手一丟,
“是啊,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跟他們坦白,什麼放棄學業,打遊戲為生的......想都不敢想好吧,”
他躺了下去,看著天花板,“我爸媽都是那種特彆死板的人,
我小時候一直都聽他們的話,唯獨這次沒聽,還騙了他們......”
“放心吧,我也和你一個情況,留學學成這逼樣,都不知道怎麼回去跟我爸交差,”
玩機器說,“不過現在都這種情況,其實坦不坦白都一個樣,
國內網絡那麼發達,他們遲早也會知道。”
“那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李響點頭。
“嗯啊,再怎麼說,怎麼這趟好歹賺了七千刀,值了!”
玩機器發出豬哼哼般的聲音,翻了個身。
“行了,彆想這麼多了,明天我還要回加拿大,然後辦簽證,買機票,收拾行李,各種事,煩得要死。”
“但你這語氣分明是樂在其中啊,”
李響笑,“行吧,那晚安吧,咱們卡托維茲再見。”
“卡托維茲,那麼沒出息?”
玩機器背對著他,撓了撓屁股。
“怎麼也得科隆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