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紀女領主》全本免費閱讀
特魯瓦宮是一座‘新’城堡,雖說兩百多年前就打下地基,但真正動工也就是三十年前的事——這裡地處要津,在此建設城堡的決定並不難下。隻不過因為種種原因,事情一再推遲。
為了防守容易、取水方便等,特魯瓦宮作為一座城堡位於一座石灰岩山脊上。背後被不算陡峭,但夠用的山坡保護,前麵則臨著一片不算小的河湖。
特魯瓦宮有兩個入口,分彆在兩側。嗯,特魯瓦宮從平麵圖來說是一個狹長的形狀,入口就在兩側‘尖尖’上,正是標準的‘易守難攻’。
作為大型城堡,特魯瓦宮當然不隻是一個堡場,實際上它有3個堡場。從平麵圖上說,從城堡左側大門進入,向右先是上層外堡,然後經過一座塔樓和內牆才能到上層堡場。
上層堡場再向右,是一座長方形巨塔,巨塔側麵是一條狹長過道。如果是防守的話,這條過道是門口之後,又一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方。
穿過過道,右邊就是中層堡場了,中層堡場由幾個塔樓和幕牆包圍。向右穿過一座幕牆,這才到達最後的下層堡場。這也是特魯瓦宮的主要住宅區,其中城堡的主體安置在北麵沿河一線。
至於東南角的圓形塔樓,那是城堡中最後一個未完工的主要地麵建築了(如果以後再要增建大的建築,那是另一回事)。
這座漂亮的圓形塔樓和城堡主宅,各處在特魯瓦宮右邊入口門樓的一邊。主宅在北麵那一邊,沿河建立。圓形塔樓在東南邊,背靠山坡——右邊入口門樓與兩座樓房相連,和主宅間隔的樓房是用作監獄的,和圓形塔樓相連的樓房則用作警衛室,居住著入口值勤的衛兵。
警衛室旁用幕牆連接圓形塔樓,這座塔樓不包括帶有兩層防護矮牆、設置堞眼的露天頂層,共有四層用於居住。對比伯爵夫人居住的角樓,每層麵積有兩倍大了,加上講究不輸主宅,難怪伯爵夫人想要替女兒爭取。
眼下,這座塔樓已經修建六年了,工程進入了最後關頭。這個時候的建築材料也沒有甲醛什麼的,明年春天一完工,路易莎應該就能住進去了。
當然了,那也是明年的事,現在看起來,這座塔樓跟前還是亂糟糟的。不是內行人,根本看不出即將收工的意思。
“雷歐大師!”就在亂糟糟的
塔樓跟前,一個年輕人跑過來,對著一個係著皮圍裙的高大老漢說道:“剛剛木匠師父說,之前預計的門板不夠用,要抓緊時間新造——因為路易莎郡主的要求!”
“路易莎郡主似乎打算在能用上門板的地方都用上。”那個年輕人神情似乎有些困惑:“或許是女士們太嬌貴了,得用一道道門板來保衛。”
‘雷歐大師’就是負責修築特魯瓦宮的建築匠師,在此時‘匠師’並不是隨便一個建築師都可以使用的,凡是能得到這個稱號的,那都是能負責建築一座宮殿、教堂的。雷歐大師曾給另一位匠師做助手,參與了一座教堂的修建,也正是那時得到了匠師的稱號。
之後他就被上一代巴爾紮克伯爵請來修建特魯瓦宮,現在三十年過去了,城堡逐漸完工,他一生的事業也就在這裡了——以他的年齡,他是不可能再接一個這樣的工程了。
往後也就是住在特魯瓦宮,負責一些可能的小工程,以及城堡的修繕維護工作。
中世紀的城堡可不是修完就完了,每年的修繕維護必不可少,不然再雄偉的城堡很快也會荒廢。
“哦,那是小事兒,就按木匠師傅們要求的辦,給他們一些木頭、鐵釘。”雷歐大師不以為然。
雖然路易莎有些要求不是當下常見的,但雷歐大師不討厭她。相比起有些雇主的異想天開(缺乏建築學常識,他們想的那類建築根本建不起來),她的想法至少都能實現。
路易莎其實隻是受夠了城堡裡到處都是門洞、拱廊、過道廳等等,連接一個又一個的空間,然而就是沒有足夠封閉的小房間.此時的人們基本沒有‘私人空間’的概念啊!她就算是現在睡覺,無隔斷的臥室有人來來去去也不奇怪。
雷歐大師不願意在這些小事上糾結,眼下他正在計算每天的砂漿用量,還有已經送來的地磚——各類地磚是否足夠呢?當初去燒製的時候是有留下損耗的餘量的,但這樣大的一座塔樓,用量巨大,不到最後很難說是否有欠缺。
就在這時,有個建築工從堡場外頭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一個紅頭發的男人和一個小男孩,看那個紅頭發男人和小男孩的樣子,似乎是一對父子。
建築工對雷歐大師說道:“雷歐大師,這是建築工科莫,南方來的。原本要為圖維主教做工,結
果嘛,那座預想中的大教堂才開了個頭兒就因為缺錢停下來了.他沒什麼積蓄,要養活兒子,也不可能回鄉,所以想在咱們這兒找個活兒乾。”
“南方人?他們攢不下來錢,我倒是不奇怪。”雷歐大師理所當然地地域歧視。這年頭大家連‘地域歧視’的概念都沒有,不會認為自己這是不對的。隻覺得自己是實話實話,一切光明正大。
此時的瓦鬆南方人,在普遍認知裡就是喜好享受眼前,不擅儲蓄,快活一天是一天的類型要知道,專業的建築工在平民中也算是中高收入群體了,正常生活不太可能一點兒積蓄都沒有。
雷歐大師打量了一下紅發男人科莫帶的工具,判斷對方的水平。
然而才判斷到一半,想到現實情況就搖了搖頭:“哦,這可難辦了,你應該看得出來,特魯瓦宮快修完了,這座塔樓是最後一座重要建築了。之前我們已經遣散了一批建築工,等到明年,還要繼續遣散。”
最終應該隻有雷歐大師本人,以及有限的幾個人能留下來。以後有什麼修繕維護工作,他們加上臨時雇傭的普通工人就能做了。
科莫爭取道:“求您了,雷歐大師!我隻想工作過這個冬天,弄到一些錢回鄉我並非沒有儲蓄,唉!我雖然像任何一個南方人一樣,總是不知不覺就把錢花掉了。但我有一個好妻子,她一向能算計得明白。”
“但她最近病死了我給她找了藥劑師,花光了所有錢”
雷歐大師是一個有經驗的老人,看得出來他不像是在說謊。如果是普通的說辭,不足以打動他,說到底誰沒有困難的時候呢?工程快完了,建築隊都在趕人,沒有再進人的。要是誰有困難就能破例,那他這個包工頭也沒法做了。
但或許是因為他馬上就要退休了,不大需要考慮‘以後’(隻是留在特魯瓦負責維護修繕工作,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就算是退休了)。
又或許是這個紅發男人讓他想到了曾經的自己——他曾經也有一個非常好的妻子,難產死了。那之後他就將自己全交給了工作,再未結婚過,也沒有孩子。
雷歐大師看看科莫,又看看他的孩子,猶豫了一下。猶豫間想到了什麼,問他:“你會挖井嗎?要足夠深的。”
科莫連忙說:“是的,我會,我很擅長這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