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顯是“選中錯誤答案”的表現,讓簡以楊忍不住滿頭問號。
不是!就算是天命之子也得講道理啊!
連夢都不讓人做了?!
這點小插曲之下,接下來一路航班都是僵硬到詭異的沉默,在霍烽的緊迫盯人之下,簡以楊根本不敢把自己沉到意識空間和係統對話,萬一再露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表情,那真就麻煩了。
但是他心裡真的是著急。
簡直就像是把參考答案放在他一伸手就夠到的位置,偏偏就不讓他去拿,還不如他從一開始就什麼都沒問呢。
就這麼心不在焉之下,簡以楊剛剛走出航站樓,就不小心把腳崴了。
這本來也談不上什麼大事兒,但卻是霍大總裁親自幫忙處理的患處。簡以楊受寵若驚之餘,總覺得對方看著他那種的老高的腳踝,臉上的表情可怕到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的腿生生打斷。
簡以楊:難道滑雪場沒斷的腿,要斷在這裡嗎?!
……
霍大總裁還不至於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但是和對方這一路上相處的壓力巨大卻是真的。回到了霍宅之後,簡以楊總算能以“累了要休息”的借口有了一塊兒獨處的空間。
簡以楊把意識往空間裡麵一沉,終於找到機會問問係統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也終於順利得到了答案,根據局裡的初步調查結果,是某個小世界時間規則發生了混亂,連帶著周遭世界都受到了牽連重啟。簡以楊比較倒黴,正好在完成任務關頭被牽扯到其中,連帶著被一塊兒重啟了。
簡以楊:“……”
這種幾率都能被他趕上,倒黴程度也沒誰了。
好消息也是有的,已經完成過一遍劇情的小世界形成了穩定的世界核心,簡以楊這會兒隻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離開劇情範圍,就可以脫離世界。
要是放在幾個月之前,劇情絲滑流暢到宛若某牌巧克力一樣的時候,簡以楊聽到這個消息一定很高興。但是在霍烽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放著白月光真愛不管,反而一副跟他這個替身糾纏下去的現在,簡以楊一聽到這話,忍不住心裡“咯噔”一聲。
他忍不住產生這種疑惑:自己真的能安安穩穩地離開劇情範圍?
門外,霍烽垂眼看著簡以楊噴了藥之後仍舊高高腫起顯得猙獰的腳腕。
“夢境”與現實相互映照,有些事情好像無論如何避免,都一定會發生,就像這次滑雪場之行的受傷,就像之前遊輪和樓卓的偶遇。
那麼以楊呢?
他一定會離開嗎?
這麼想著,霍烽看著簡以楊那扭傷腳腕處的目光漸漸深沉起來。
這眼神,要是簡以楊還醒著,大概要忍不住驚恐地抱住自己的雙.腿,確認它們的完整性了。
不過簡以楊這會兒還在意識空間冥思苦想脫離劇情的方法,自然是無暇看見這一幕。他和係統討論了一晚上,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方法,第二天早上精神萎靡的起來,洗漱過後準備覓食的時候,正好接到了個電話。是他常去的一個俱樂部,問他要不要續費會員。
大清早的饑腸轆轆,這個嬌貴的馬甲還有點兒低血糖的症狀,簡以楊實在沒有跟人客套的心情,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他人都要走了,還續什麼費啊?
好在這種高端會所不會出現什麼強買強賣、強行推銷的狀況,在詢問得知是因為私人原因之後,對麵很客氣地掛斷了電話。
簡以楊沒把這茬往心裡去。
因為他接下來還要麵對一件大事,也就是最近這幾天的重大壓力來源之一,和霍大總裁共進早餐。
簡以楊也很迷惑,明明霍烽比他起得早那麼多,為什麼總能趕到和他一塊吃早飯,時間還卡的那麼精準。
果然,等簡以楊洗漱完走到餐桌前,霍烽已經整好以暇地坐在了那兒,桌上的早飯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看見他來,霍烽適時放下了手中的財經類的雜誌,無聲地示意簡以楊坐下,簡以楊隻能硬著頭皮拉開自己那邊的椅子。
好在這麼多天下來,簡以楊也差不多都習慣了這詭異的狀況,以霍總良好的用餐禮儀,也不會在吃飯的時候跟他閒聊,隻要專心乾飯,其他事情都可以暫時忽略。
隻是這頓飯似乎注定了讓人消化不.良。
簡以楊剛剛放下湯勺,那邊早就吃完的霍烽像是一直等著這時候一樣,適時開口,“你要走?”
霍烽用的是問句,但是語氣卻相當肯定。
簡以楊一嗆,差點兒把還沒咽下去的那口粥噴出來。
霍烽怎麼知道的?要知道就連他自己也是昨天晚上從局裡那邊得到消息,這才有了離開的打算,他現在什麼行動還沒有做呢,難不成天命之子還點亮了預知技能點?!
簡以楊不是傻子,他立刻就想起了剛才的那通電話。
他那時候是沒有放在心上所以才沒細想,這會兒一回憶,簡直到處都是問題。最明顯的一點,正常講,這種電話都會在中午下午甚至晚上,要是大清早的惹人清夢,這家俱樂部還想不想乾下去了?!
簡以楊甚至忍不住跟係統確認了一句“我的會員真的到期了嗎?”。
不過他也沒等係統的回答,這答案等不等的也沒有什麼意義。這些年他各種卡辦了不少,裡麵總有一張快到期的,霍烽真的想試他總能找出來。
簡以楊甚至都懷疑,早晨吃飯前這個時間點都是霍烽特意挑好的。因為他早晨起來腦子還不太清醒,又加上低血糖的狀況,沒什麼耐心,正是戒備最低的時候。這麼大費周章的試探他,簡以楊隻想問:至於嗎?他到底圖什麼?!
看著對麵一臉平靜,從但是像是醞釀著什麼風暴前海麵的霍烽,簡以楊無端地覺得背後一陣發毛。
他本來沒這個想法的,但是這會兒確實忍不住問係統:[他不是真想要我的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