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以楊之所以對這事知道的這麼清楚,還是因為羲清每次把人放走都會來他身邊把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從頭到尾告訴他一遍。
簡以楊也摸不清羲清這做法到底是什麼心態,反正接下來他基本就該被踢去係統空間了。
幾次下來之後,簡以楊扶著腰由衷祈禱這幾個人少來幾次。
不然花著雨他們可能沒事,但是他快要不行了。
在上周目的時候,簡以楊就覺得大多數魔修腦子都有點毛病。
這個想法在這周目得到了驗證,羲清入魔之後瘋得好像更厲害了,就讓人禁不住有點“難不成這魔修祖傳瘋病居然還是跟著修為加深”的疑惑。
就比如說現在——
“師兄。”
羲清坐在一旁沒什麼意義地輕喚了這麼一聲。
這話放在正常場景下當然沒什麼,屋內就他們兩個人,這最多算是個對話開啟的標誌,但是問題在於現在的簡以楊隻是他控製的一具傀儡,這情況就很詭異了。
就算羲清突發奇想,想玩角色扮演,但是他好像也並沒有控製著簡以楊給出回應的意思。
也就是說羲清再十分清楚絕對不會得到應答的前提下,這麼叫了一聲,甚至還切切實實的帶著種想要得到回應的情緒。
簡以楊:???
他是真的不明白。
明明羲清想要拿到“回應”就是一個念頭的事,但是他偏偏什麼也沒做。這實屬是關了開關等燈亮,在那之前還把電閘拉了。
這做法的詭異程度,簡以楊迄今為止都沒搞清楚羲清的腦回路。
也因為這個,簡以楊甚至有點慶幸自己現在是傀儡狀態了。他不覺得自己那個正常人邏輯下的替身方案,能夠應對得了現在明顯不太正常的羲清。
在此之前,簡以楊本來以為,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執行員,什麼樣的天命之子沒有遇到過?
但是這樣的……
對不起,他還真沒遇到過。
事實上,羲清雖然用了傀儡術,但是極少控製簡以楊做什麼,大多數時候隻是讓他靜靜的坐在一邊,或者將他抱在懷中,連後者相較而言也是極少的。
明明每次被踢到係統空間的時間都久的過分,但是在清醒的時候,羲清反倒很少和他有肢體接觸,兩人多半都是像現在這樣,隻是靜靜地各自坐在一邊,保持了一個相當克製的社交距離。除了羲清偶爾腦子犯抽,叫兩聲絕對不會有回應的“師兄”之外,其他對話——當然羲清單方麵說話——也很少有。
簡以楊越發覺得,自己在羲清眼裡大概就是個真人手辦。
(偶爾還兼職點其他的作用)
就在簡以楊以為這次羲清也會像之前每一次一樣、這麼喚一聲就沉默下去的時候,卻不想,在一段沉默之後,羲清卻突然開口,“他們許久都未過來了。”
對於這個“他們”,簡以楊的第一反應是羲清在魔界的那些下屬。
由於魔氣對於靈力的侵蝕,簡以楊無法再魔界久留,羲清對自己的手辦可謂極好,為此硬生生地把魔殿建在了魔界之外,也就是那個琉璃秘境銜接的上古戰場遺跡。不過這會兒羲清已經把遺跡的入口從秘境撕裂了去。
畢竟不管怎麼樣魔尊的宮室也不能建在修真界,這地方目前算是成了一個不屬六界的獨立空間。
也因此,羲清這個魔尊常年不在魔界,其實並不怎麼管事。
魔界奉行強者為尊,當年羲清掃蕩的時候,他那一眾“下屬”跪得很痛快,但是要談忠誠那可真就是開玩笑了。一個個的就差把“我有異心”寫在臉上,隨時準備乾掉羲清上位。
不過魔界的風氣如此,倒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羲清這會兒這麼一提,簡以楊禁不住猜測魔界是不是又出了個能人,準備架空這羲清這個常年不在魔界的魔尊。
簡以楊還想著到底是哪個魔這麼想不開,羲清卻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側,輕輕將他攬在懷中,又問了一句,“師兄想他們了嗎?”
簡以楊頭頂問號思索了好一陣子,才終於意識到羲清這個“他們”指的是歸雲宗的師弟師妹們還有花著雨。
在羲清提起這一點之前,簡以楊真的沒有意識到。
主要是他這日子過的,要麼進係統空間、要麼醒著發呆,在察覺到羲清不會對歸雲宗弟子下死手之後,簡以楊就越發放飛,係統空間的單機遊戲都快被他通關了個遍了,也因此對現實的時間流逝感覺越發模糊。
不過羲清怎麼知道“很久沒來”了?
簡以楊思緒稍轉,立刻就明白了。
恐怕這個關鍵還不在於“他們”,而在於“他”啊!
——花著雨!
白月光對天命之子的吸引力還真不是蓋的,雖然簡以楊到現在還沒摸透羲清的記憶狀況,但是後者對花著雨這個白月光顯然已經十分上心。
簡以楊恍然。
他就說羲清為什麼會隨身帶著他這個真人手辦,還幾乎寸步不離。
——原來是為了釣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