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禾咬了咬牙。
今日就償還了他確實也省得夜長夢多,可……
“現在?”她驚訝於這人的過分要求,卻還是下意識地去打量周遭。
王府後門處偏僻人少,此刻他們二人站在廊下,除了後麵跟著的雲紗和無影倒也再無旁人。
雖說這個時間征王才出門上朝,嶽氏又稱病幾日沒出過主院。
可這畢竟是在府裡!又比不得那晚其他人都在前廳,無人知他提早回來。
那人順著她的目光掃了眼周圍,沉吟片刻,“似乎確實早了些。”
這般說來,應會另再安排時間地點了。
姬禾在心裡默默鬆了口氣,卻聽那人接著道:“不如阿姐請我去你那裡喝盞茶?我很久沒去過月映閣了。”
“……”
合著今日還是不想放過她。
隻是話都說到這份上,她自然也不好拒絕,隻得轉身走在了前麵。
豈知方才邁進月映閣的門,手臂便被人從後麵扯住。
姬禾踉蹌一下,倉惶回頭去看,“怎麼……”
話音未落,失重感猛然襲來——
姬戍俯身將人撈起,大步流星地朝著屋裡走去。
姬禾甚至來不及發出聲音,下一刻就已經被人抵在了榻上。
屋外是無影攔著雲紗不讓進屋的爭執聲,屋內她卻隻聽得見自己此刻慌亂的心跳,以及那人粗重的呼吸。
姬禾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逃不過這劫了,早日償還早日解脫。
思及此,她認命地閉上了眼,任由那人的氣息越壓越近。
滾燙的呼吸掃過她的耳垂,那人低冷的聲音幽幽響在耳邊:“阿姐病中還起這麼早,就為去送嶽家表兄?”
姬禾身體下意識地瑟縮一下,她心思急轉,微微彆開頭,“是。”
“是?”姬戍似乎是被氣笑了,他一手撐在她身側,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尖,逼迫著人轉過頭來。
“你忘了他幾年前推你下湖,害得你險些淹死了嗎?”他一字一頓,篤定能夠喚起她塵封在記憶中的恐懼。
事實確實如此,姬禾幾乎下意識地渾身打顫,脊背的寒意一點一點朝著四肢百骸蔓延,像是要將她吞噬一般。
她緊緊咬住下唇,一股子腥甜從嘴角漾出,痛感總算讓她恢複了幾分理智。
“可你明知道推我下去的不是嶽琮,卻任由我對他誤解這麼多年。”
姬戍的身形猛地僵住,氣氛霎時間如凝固一般。
姬禾迎上他的目光,因疼痛而蓄在眼眶裡的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卻輕笑了一聲:“你果然什麼都知道。”
其實方才那話她並沒有完全的把握,直到看見他愣怔的模樣姬禾才敢篤定。
畢竟人眼中下意識晃過的一瞬情緒是不會騙人的。
那人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半晌,他唇角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你誆我。”
姬戍聲音很輕,可偏偏又每個字都清晰地落入姬禾耳中。
心頭不覺發緊,她僵著身子不敢動彈,卻聽到那人的笑聲越發肆意。
“你竟然為了嶽琮那個蠢貨試探我?”
一直搭在她脖頸上的手猛地用力,死死掐住她的喉嚨。
“唔……”
掐著她的大手指節泛白,姬禾幾乎發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