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後餘櫟和胡飛揚一起出去買煙花,半路碰上了任嘉瑞,他大老遠看到餘櫟他們就屁顛屁顛跑過來,聽他們要出去自己也要一起,一路上就和他們念叨回去宏誌班之後也不是他原來那個班,班裡也沒人理他,一人兩張桌子,連個同桌都沒,回寢室了就是睡覺,一睜眼又到教室。
“王者要耐得住寂寞。”胡飛揚說。
“高一的時候也不覺得有啥,跟你們住習慣了搞得我現在都想搬回去。”
“可彆,”胡飛揚叫他打住,“八人間可比十人間爽多了。”
“林懌瑤也走了嗎?”任嘉瑞問。
餘櫟點了點頭。
“我就說,老馮肯定會把他調回宏誌班的。”
任嘉瑞搓著下巴一副了然的樣子,胡飛揚問跟老馮有什麼關係,餘櫟也想問,他還以為林懌瑤和老馮的關係隻有他知道,還是純靠猜的。
“我也是聽說,老馮是林懌瑤的老舅,不知道真不真,不過他媽來找老馮肯定是真的,我都看到了,他倆逮著林懌瑤一頓狠批。”
胡飛揚驚訝了幾句就過了,他對這事兒也不是很感興趣,餘櫟在一個賣煙花的攤位前停下,又被胡飛揚一把拽走。
“你想啥呢,這離學校這麼近不是等著被逮,咱們去遠點買。”
任嘉瑞知道他們十五要去山上放煙花,喊著也要去,胡飛揚勉強說算上他一個,餘櫟就在旁邊嗯了兩聲。他腦子裡在想林懌瑤的事,他很好奇,又不知道對方想不想說,所以也不敢問。
他揉揉眉間,還是和胡飛揚做朋友舒服。
他又想起周元,寒假最後一次見麵周元朝他反方向走了之後他也毫不猶豫的走了,他就是這樣的人,需要熱情的時候他就給,不需要的時候他就收,等著對方離他越來越遠,然後自己頭也不回的走掉。
“渣男似的。”餘櫟念叨了一句。
“你說誰?”任嘉瑞‘噌’地轉過頭。
“沒說你。”
餘櫟讓胡飛揚放棄了長槍長袍的煙火,目標太大,書包裡也塞不進去,買了些小的,還有幾盒摔炮,鼓鼓囊囊塞了一書包,他們三個人兌的錢全部花完了,任嘉瑞就隻出個人頭。
為了買炮走的太遠,晚上回去的時候老馮已經在教室了,瞪了他們一眼讓他們進去,胡飛揚把書包取下來拎在手裡,剛從同桌身後擠進去老馮就叫住了他。
“你到這邊來坐。”
胡飛揚順著老馮的手看過去,和這裡橫跨了一個教室。餘櫟趁胡飛揚磨磨唧唧收拾東西的時候偷偷從桌子底下接過來書包,藏在自己椅子旁邊,他們也沒料到老馮來這麼早,還正好撞了個正著。
本來胡飛揚換了座位一切都應該相安無事了,結果老馮的腳還沒踏出教室門,胡飛揚屁股下就劈裡啪啦一通亂響。
教室裡的笑聲突然就炸開了鍋,老馮走過來問他是什麼東西,胡飛揚漲紅著臉從屁股兜裡掏出一堆炸開的摔炮。
“昨天我弟塞我兜裡的,我忘了。”胡飛揚張口就編了一個看似很合理的理由。
老馮黑著臉,回到講台上對下麵說:“明天晚上學校會嚴格查寢,不允許任何人去新區看煙火,被逮住就彆上課了,回家看痛快再來。”
下課之後王燦問他們還去嗎,胡飛揚滿不在意地說:“我們又不去新區,他也沒說不允許上山啊。”
餘櫟側過身問林懌瑤:“你還敢去嗎?”
“這有什麼不敢?”
“到時候彆跑。”餘櫟說。
晚上林懌瑤把裝著煙花的書包帶回他的單人間,塞在床底下,餘櫟他們宿舍人太多,他們不想讓彆人知道這事兒,省得麻煩。
餘櫟蹲在那裡拿了些廢報紙把包擋住,起來對林懌瑤說:“你小心著點,彆半夜吸煙把炮給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