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有粽子燒賣包子,要奶油包是吧,幾個?”
“綠豆粥,小米粥,黑米粥,八寶粥,同學來點兒啥?”
“......”
沈星澤穿梭於各式嘈雜的聲音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沈星澤。”背後有個人叫他。
沈星澤停下,回頭看,是他同班同學,英語課代表,名叫文茜。
文茜手裡拎著一袋東西,朝他走過來,問道:“你吃早餐了嗎?都沒見過你吃早餐。”
沈星澤說,“在家吃的。”
“噢......”文茜笑了笑,揚了揚手中的袋子,小聲道:“其實外麵的早餐比學校食堂的好吃。”
外麵的種類繁多,口味也不一樣,可選擇範圍多,不像學校食堂,雖然營養均衡,搭配健康,也比較衛生,但規規矩矩的反而沒意思。
兩者沈星澤都沒吃過,不予評價,隻是報之一笑。
穿過馬路,再走個五十米便到了學校門口。
彼時剛剛六點半,校園廣播站已有播音員在播報最新新聞、天氣預報和英文演講。
直到七點整,早讀課開始,廣播才停止。
昨日各班班主任或女教師給各班女生單獨開會,上了一堂委婉含蓄的性教育課。都是十六七歲不諳世事的女孩,大都臉皮比較薄,哪怕過了一日,還是會感
到不好意思,對昨日的話題避而不談。
偏偏還有不識眼色的男生湊上去問,“昨天老師跟你們說什麼了?”
性格比較大大咧咧的女生則道:“去去去,關你什麼事!”
性教育對於現在的學生來說仍是非常缺失的,無論男生還是女生。昨天教室裡隻剩女同學,班主任也是女性,說的話也很委婉,而女生們大眼瞪小眼,個個紅著臉。
數學課。陳老師抱著一摞作業本走進教室,往台下環視了一圈,目光停在張語涵的位置,沉默了片刻,說道:“沈星澤,幫老師發個作業可以嗎?”
“好的。”沈星澤站起來,走上講台拿作業。
教室的氣氛又變得微妙起來。張語涵是數學課代表,如果她還在,這本該是她的工作。
一一發完了作業,最後一本,是張語涵的。沈星澤回到自己的座位,輕輕將她的作業本放進她課桌抽屜。
她抽屜裡還有一些書和卷子。
放學後,沈星澤照常騎車離開校園。
他每次都在放學高峰後五分鐘才走,走的時候學校和校門口已經沒什麼人了。他騎車出來,就看見停在校門口的那輛摩托車。
很醒目,很炫酷,一中學生沒有人騎這樣的車。
半靠在摩托車上的,是昨天那個人。
謝沉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嗨。”
沈星澤沒想到會在校門口遇見他,出於禮貌,點了下頭,就當是打招呼了。
謝沉見他走了,忙騎車追了上去。摩托車比自行車開得快,他放慢了速度,跟他持平,騎在他左邊,很自來熟地說:“還記得我嗎,就是昨天收你保護費那個。”
“......”沈星澤表麵淡定,但心裡其實很緊張,很莫名,他又來做什麼?
還要再收一次“保護費”嗎?
前麵路口就是平時他通常走的小路,沈星澤沒敢停下,也沒敢拐進去。小路人少,還是大路安全一點,尤其有這麼個人跟著他。
謝沉看出了他的緊張,笑笑說:“彆害怕,我沒彆的意思,就是收了你的保護費,不得保護你的安全嗎。”
他這麼說,沈星澤更緊張了。
抓著把手的雙手異常用力,略有些僵硬,腳下踩的踏板更快了。
突然“滋”的一聲,沈星澤
低頭一看,試圖踩幾下,可怎麼踩車都不動了,好像是鏈條卡住了。
沈星澤無奈隻好把車停靠一邊。
謝沉也停下車,走過來,“怎麼了?車壞了?”
他蹲下來,看了一眼,說:“沒事我幫你修。”
還沒等沈星澤同意,就自己動起手來。
沈星澤站在旁邊,見他拿著掉下來的鏈條,搗鼓了下,動作看上去特彆熟練,兩三分鐘就給裝上去了。
謝沉轉了轉踏板,說:“好了。”
他又幫了自己一次。
沈星澤不好再把他當作壞人,很誠懇地道:“謝謝你。”
謝沉笑了起來,趁熱打鐵:“光嘴上說謝不行啊。”
沈星澤扶著車,等待他的下文。
謝沉咳了一聲,說:“我請你吃飯吧,不對,我幫你修了車,應該是你請我吃。”
“......”沈星澤看了眼他,抿了下唇,有點為難,想了想,認真地說道:“我給你錢,你自己吃行嗎?”
謝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