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靜止了。
沈星澤呆了呆,心跳漏了一拍。
這個晚安吻停留了三秒之久,像一顆印章,印在他的額上標了個記,溫熱的,虔誠的。如同羽毛輕輕掃過他的心上,酥酥麻麻的。
直到謝沉的嘴唇離開他的額頭,過了半響,沈星澤才反應過來,仍是懵懵的。
“聽說外國人睡覺前都會這樣。”
“這個叫晚安吻。”
他當然知道國外有這樣的禮儀,國內不少人家也會受到這樣的文化影響,通常表現在父母與子女,愛人之間。他家沒有這樣的習慣,沒有被爸媽這樣親昵地吻過,這是第一次。
他的心跳得好快,快得有些莫名。
沈星澤知道自己對謝沉的感情除了朋友之外,還捎帶著一點點如待父母般的親情,眷戀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好。
但總歸是不一樣的。
謝沉剛才那一吻,落在他的額上,更像是戀人之間才有的親密行為......沈星澤像隻初生的小鹿,茫然又無措。
已經關了燈,屋內昏暗,視線不清,隻有從矮矮的木窗外透進來的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光亮,還有風輕輕拂過的沙沙聲。
啪嗒,啪嗒。沈星澤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他半張臉藏進被子裡,不覺抬手摸了一下額頭,那個剛被謝沉親吻過的地方,仿佛還有他的溫存。
他為自己那驚世駭俗的想法感到很不可思議,隻是一念之間而已,卻在他的心裡投進了一個小石子,激起了絲絲波紋。
他心想,他們都是男孩子,也許是他想多了。不,是肯定。
沈星澤閉上眼睛,這麼告訴自己。
外麵天已經快亮了,沈星澤催眠著自己,漸漸便睡著了。
謝沉卻是一夜沒睡,失眠到天亮。
心裡比他更糾結,更輾轉反側,心跳得更快。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躺在他身邊,裝作自己已經睡著了。等枕邊的人呼吸均勻,確定他已經睡熟,他才睜開眼睛。
他想起剛才沈星澤的反應,呆呆的,耳朵還有點紅。當時他差點忍不住了,想直接親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親上了表白了再說,至於會不會鬨翻臉,沈星澤會不會惡心他,都顧不上了。
但他沒有那麼做,還是
舍不得。
也不知道他剛才有沒有看出來。謝沉倒是不擔心會被他看出來,甚至有點期望他看出來。
他想,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不能一直止步於做他的朋友,他如果不先走出第一步,打破現有的介於友情與親情的關係,撕出一道縫來,他就無法用愛人的身份擠進去。
可這撕出一條縫,受傷是在所難免的,會很疼。他舍不得讓他疼。
“星星。”謝沉湊得很近,借著外麵的光亮,看著他的五官輪廓。
薄薄的嘴唇,睡著了依然是抿著的,唇色很淡,給人的感覺有點清冷。謝沉不知道是在哪裡看到的,這樣的嘴唇的人往往比較性冷淡。說得一點都沒錯,從沈星澤身上,看不到“欲”這個字。
可他是他的欲,隻需看一眼,就會淪陷其中,無法自拔,淪為**的奴隸。
“星星。”他低喚著他的名字,眸色漸深,喉嚨像乾涸了許久,瘋了般地想要汲取甘甜。
卻又極力忍著,生怕自己肮臟的念頭玷汙了神聖的清白。
謝沉告訴自己,慢慢來,循序漸進,一點一點地告訴他,不至於讓他傷得太疼。
兩人幾乎都是一夜沒睡,第二天睡到了中午十二點。期間奶奶進來過,見他們倆睡得熟就沒打擾他們,也沒把他們叫起來。
他們兩人睡在一張床上不是第一次了,沈星澤來他們家過夜好幾次,謝沉屋裡隻有一張床,自然是兩人一起睡的。隻是奶奶沒想到,他們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親密,不止是睡一張床,謝沉幾乎是摟著沈星澤睡的。
看上去,當真像是小兩口子了。
奶奶偷笑,默默退出去當作從沒來過,然後去廚房給他們做了些吃的,也不清楚他們什麼時候才行,把飯菜都保溫箱裡,然後就出門了。
一覺睡到十二點,沈星澤還賴著不想起,謝沉先去洗漱。聽到今天要去兜風,沈星澤才興奮起來,馬上離開床。
吃完飯後,戴上頭盔出發。
沈星澤在臨江長大,但對這個城市並不了解,也許還沒有遊客去的地方多。謝沉在家附近一個加油站灌滿了汽油,足夠帶他兜小半天的風。
郊外車少人少,可以飆車,這是謝沉最喜歡的活動之一,以前沒事就愛
騎摩托極速狂飆在無人的公路,又刺激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