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懿知道他如今還未受到那樣的刑罰,定是對她突然流露出來的感情表示疑惑的,但她依舊沒有忍住,鼻子一酸,聲音帶著哭腔:“……疼不疼?”
是……有點疼的。
薛琮知縮了縮手,隻是搖頭:“已無大礙。”
她都看見了,他的掌心有道深紅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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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來了,幾人還圍在那張桌子前。
突然響起一道戒尺敲在書桌上的聲音。
孟昭懿和陳黔嫿被嚇得渾身一震,趙梓菁甚至條件反射地腿軟了。
孟昭懿趁先生背對他們的間隙,逃也似的溜回座位。趙梓菁看著她的背影在眼前竄過,那抹嫣紅似盛放在冬日的臘梅,豔麗卻不顯得俗氣。他在原地愣了許久。
等趙梓菁反應過來,正準備回座位之時,他抬眸便對上了先生不怒自威的眼神,先生手中的戒尺在空中停留了一瞬,“啪”的一聲又落在桌上,繼而提醒他:“九殿下,入座吧。”
聲音冷冰冰的,聽得趙梓菁心裡直發毛,他拖著已經軟到快要走不動的腿,重新入座。他瞪了眼此刻正“幸災樂禍”的孟昭懿,心裡吐槽著她的不仁義。
先生從笈囊中拿出今日上課的書本,背手立於講台上,他視線掃過台下眾學生,最後落在九哥身上,他點了點趙梓菁的方向,說:“九殿下,請回答我一個問題。”
趙梓菁提起一口氣,起身吞吞吐吐地回:“先生……請講。”
“爾以為,文武之道,孰為重乎?”
趙梓菁雖愛看兵書,但他心思細膩,並不隻是個武癡:“武治乃國家之保障,保衛疆土,安定社稷。若無武將之勇,何以禦外侮?何以保家國?”
“然文治乃國家之根本,社會之靈魂。”
“文以載道,道以化人。唯文可培養人民之道德,提高國民之素養。我以為,文治為本,武治為末。蓋因文治乃國家長久之計,而武治為應對非常之手段。”
先生聞言,對趙梓菁刮目相看,他點點頭,示意他坐下:“諸生可有其他想法?”
十三起身回答:“詩書禮儀,道德之教,皆文之所涵。故文之重要,可見一斑。是以文者,固國家之根本,社稷之基石也。我認為,文更重要。”
先生也認可他的回答,讓他坐下。
十二反駁道:“國家危亡之際,武將披甲執銳,衝鋒陷陣,捍衛國家尊嚴與領土完整。若無武將之英勇,國家何以安定?人民何以安寧?我認為,武更重要。”
趙梓菁不認同他重武輕文之想法:“十二弟此等想法是想讓全天下的人都淪為粗魯的莽夫嗎?一國若是少了文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