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洪生忍下一口氣,拉住趙秀蓮的手腕,徑直就把她拽出了上房。
回到自家屋裡,顧洪生把她的手狠狠一摔,氣青了臉道,“行,你可真會乾事啊,把東西全給了你娘家!那可是衛國買來孝敬我爹娘的,你咋有那麼大的臉?”
趙秀蓮被他抓的手腕生疼,火氣也起來了,嚷道,“是他們說不要的,我才給了我爹娘!咋了?我還做錯了?我身為女兒孝敬她二老有啥不對?茵子是我生的,衛國給的東西都該是我的,我想給誰就給誰!你管不著!”
顧洪生都快氣死了,揚手就想一巴掌摔下來。
趙秀蓮抬臉衝他冷笑道,“你打啊,衛國和親家爺爺可就在那邊屋子裡,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讓衛國看看他到底找了個什麼人家!”
顧洪生手停在半空,肺都快氣炸了,卻到底沒有打下來。
今天是和老廖家結親的日子,他打了趙秀蓮,老廖家也沒臉。
趙秀蓮像是抓住了他的痛腳,得意洋洋道,“我就告訴你,我是茵子的親娘,你不給我臉就是不給茵子臉!莫說這點東西,就是茵子的彩禮,我收也是天經地義!”
顧洪生咬著牙,狠狠瞪著她,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好,你行!”
氣的甩簾子就出了門。
趙秀蓮也憋了一肚子火氣,衝著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她可算是想開了,她是顧茵的親媽,現在誰都不能把她怎麼著!
隻要老廖家想娶她女兒,她衝他們要東西就是天經地義!
關於彩禮,她突然就打定了主意。
第二日一大早,趙秀蓮早早就收拾整齊,還罕見的幫顧老太太下廚做早飯。
昨日剩了不少菜,顧蔓放在鍋裡熱了熱,和了三和麵烙煎餅。
鍋裡淋一滴油,攤的薄薄的煎餅烙的兩麵焦黃,再灑上點蔥花,聞著就噴香撲鼻。
鍋裡熬了一大鍋玉米麵粥,顧老太正要盛出來,趙秀蓮忙殷勤的拿了碗過來,笑道,“娘,我來盛就行,您快歇歇手。”
等她端了兩碗粥出去,顧老太納悶的道,“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媽咋轉性了?”
顧蔓若有所思道,“昨兒個我回來,好像聽見我媽跟我爸說啥彩禮的事!”
顧老太一愣,“彩禮?”接著想到什麼,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一大家子人依然坐在上房的炕上吃飯。
廖老爺子和顧老爺子坐在一起,聞著噴香的玉米粥,把菜卷到餅裡,隻咬了一口就香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笑道,“蔓丫頭這攤餅的手藝絕了,這餅子外焦裡嫩的,比我家老婆子烙的還好……”
旁人還沒說話,趙秀蓮就笑道,“他叔,你愛吃就好,等你們走時,我讓二丫多攤些餅給你們帶上。”
“那敢情好,”廖老爺子一下子就樂了。
一頓飯的功夫,趙秀蓮不停的向廖老爺子獻殷勤,看的顧老爺子直皺眉。
等吃過飯,還不等桌子收拾下去,趙秀蓮就迫不及待的道,“他叔,你看這茵子和衛國婚也訂了,是不是咱該商量商量彩禮的事了?”
廖老爺子一愣,顧老爺子就怒道,“老二媳婦,這媒人還沒找上,談的哪門子彩禮?”
顧洪生也狠狠瞪了他媳婦一眼,伸手就要把她從炕上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