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薑煐還在這裡時,他腳步一頓,黑瞳中盛滿的星光仿佛要溢出來。
薑煐聞見熟悉的蘭香氣,靜靜地和他對視。
“殿下……”
他沒有走過來,發尾濕漉漉的,掃在衣擺後側,沾了一片芳香,將腰側線條勾勒得一清二楚。
雖是言官,可他年輕力壯,並不顯得太過消瘦,反而惑人極了。薑煐迎著這股暖香,鬼迷心竅地捉住了他的衣袖,稍一踮腳,仰頭蹭了蹭他的唇。
涼又軟,像雪。
不……像月光,裹著糯米皮,放進冰室裡,涼滋滋,不會膩。
薑煐鬆開他。裴頤之眸光漸深,幽靜地看不見底。
他問:“殿下在做甚麼?”
薑煐盯著他泛著水光的雙唇,勉強定住心神,為自己找借口:“好奇藥效有幾分。”
“殿下測出來了麼?”
“……叔慎覺得呢?”
薑煐紅唇微張,露出齒白一點,仰頭問,“這藥合適麼?”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垂泄眸光密密將她籠住,慢慢地、不聲不響地低頭傾覆過來。
她在無意識中默許了他的靠近。薑煐感受到鼻尖的香,唇上的軟——四片唇瓣輕輕觸碰,如山風拂過春花一般溫柔。她鬼使神差地閉上眼,承接了他所有氣息,一點香甜滋味從唇間蔓延開來,從喉到胃,自頭顱到心上,全部都酥酥麻麻一片。
緊接著,他的唇變得愈來愈燙,也愈來愈主動。裴頤之的手指沒入她鴉黑雲鬢中,牢牢扣住她的後腦勺,趁她被吻得氣喘籲籲的時候伸了火熱舌尖,讓她霎時間無力支撐。
她從未感覺到他如此強勢而熱情,掐著她的腰,捧著她的頭,仿佛要從口間開始整個將她囫圇全部吞掉,掌下的心跳聲比鼓聲還快。
她不知道要想什麼,也不知曉應當想什麼,腦中一片混沌白光,等到腰下感受到一抹不一樣的堅硬,才猛然回過神,握手成拳敲他的寬肩。
“唔唔……”
裴頤之低喘著鬆開唇,全然沒了平日的清冷。他食指撩過她散亂的鬢發,安放在她耳後,聲音低而亂:“藥效不好。”
怎麼不好?她看好得很!
薑煐瞪了他一眼,眼如秋波,明媚婉轉,他複垂下頭,濕漉漉的唇瓣想再湊過來,薑煐揚起腦袋,嬌聲道:“裴頤之!”
她掐了他一把,不好意思道:“你、你怎麼又……!”
他深看了她一眼,解釋道:“沒有又。”
沒有又?
所以剛剛真的隻是泡了泡水,並沒有在那個……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鬆開,薑煐瞬間覺得身上少了個暖爐。他乾脆利落地回到碧紗櫥中,再度脫衣浸入水中,正好涼了些。
薑煐心裡的小兔子上下蹦跳,快步走出門外。這回不是故意的了,仍舊聽見裴頤之在碧紗櫥裡傳出來那陣勾人的悶哼,念了句皎皎。
她下意識踩著月光踱步,身上拂過冷風,臉卻越來越燙,眼眸發亮。等到裴頤之真正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數了好幾遍堂前新長出的葉子,看著嫩生生的芽尖發愣。
裴頤之穿戴整齊,她心裡莫名還有點失望。她看見他手腕上多了幾個深深的齒印,總覺得不是第一次見過這道痕跡。
回到烏蘇裡正題上時,裴頤之已然是尋常麵色,公事公辦。薑煐瞧著他這樣總覺得身體哪塊不舒坦,非要他看著自己才行。
裴頤之抿唇,低聲問:“殿下與我……”
“嗯?你說甚麼?”他的低喃過於謹慎,她一時聽不清。
裴頤之搖搖頭:“殿下不必用這藥了。”
“沒打算用了。”
她不想看見其他男人這樣。她沒有興趣,也覺得惡心,但是如果是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