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喵嗚。”
小狸奴趴在她裙擺上,伸出乾淨貓手猛打她蓮花碗,差點把藥打翻!
靜芽低呼一聲,忙穩住蓮花碗,不叫藥汁翻到金貴的被褥上。
小狸奴還在努力地撈:“喵嗚!喵嗚嗚……”
小狸奴一反常日乖巧,讓靜芽心生疑惑。她取來銀針一試,果然有毒!
她顫顫地探了探薑煐鼻息,又檢查了四體,鬆下一口氣,端著藥碗喊來方才的小宮女,小宮女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殿前抱住她,說自己渾然不知。
“藥是太醫院送來的,沒有經過他人手呀!”
小宮女的確是淩華宮跟前當差許久的,她心裡頭知曉。眼下隻怕是路上送來時掉包了。
靜芽不好走開,亦信不過彆人,自己端了小爐熬過了一副藥。她略一思忖,找了張匣子裡裴大人慣用的空信箋,寫上戌時二字,喚那名小宮女去叫俞太醫。
到了戌時,俞太醫來診脈,靜芽三言兩語交代了,俞太醫說確實是這位小宮女來拿的藥。二人在屏風外等著,不過二刻,就看見門外有個人影在外頭晃蕩。
正是那小宮女。
靜芽氣得牙癢癢,打開窗戶道:“找什麼呢?”
她和顏悅色,把小宮女嚇得掀翻在地,怔怔道:“奴婢……奴婢怕殿下有什麼吩咐。”
靜芽跟在薑煐身旁久了,也慣會陰陽怪氣牙尖嘴利:“你再看幾眼,殿下性命都不保啦。”
“啊?”
“啊什麼啊?你以為這是哪裡?這是朝儀帝姬的居所,豈容得你在這裡放肆?來人,抓起來,好好拷打!”
“姑姑饒命,姑姑饒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聒噪,用這些下三濫的套數……”
小宮女被拉下去,靜芽坐在榻前流眼淚。俞遙愣了愣,遞上一方帕子:“姑姑……”
靜芽忍道:“讓俞太醫見笑了。”
她利落擦乾淨眼淚,俞遙道:“接到姑姑的信,我已認出是裴大人的信箋。近日前朝繁忙,我會派可信之人傳達,請姑姑放心。”
靜芽點頭:“有勞俞太醫了。”
她站起來,剛想將帕子遞還給他,見上頭淚跡斑斑,不好意思道:“奴婢幫太醫洗淨了再還吧。”
俞遙照顧她心思,並未推拒,為薑煐診了平安脈便離去了。
夜間亥時,門口有異動,靜芽還以為是裴頤之來了,聽見小宮女通報,才知道是薑煊來了。
太子穿著常服,還未及她高,但抿唇時已有不怒自威之相。他帶來一些生活所需用物,還有些釵啊環啊的,全放到西廂房去了。
靜芽行禮奉茶,薑煊坐在薑煐床邊,盯著她沉靜麵容,一語不發。所有宮女,小黃門們都站在後頭,皆是一動不敢動。
隻聽窗外淅淅瀝瀝下起雨,他忽而在床前踱步,越來越急,越來越不安,爾後深深歎了一口氣。
“我明白。這個狀況,就連阿姐也不想麵對吧。”
稅收法改革推行,前線就吃了敗仗。薑燁在朝堂上大放厥詞,批判裴頤之等人,指責其有異心,要他好生處置。
薑煊又歎了一口氣。
打仗偶有敗仗不是很正常的麼?裴哥哥為他解決了這麼多麻煩事,怎麼會有異心……有異心指的是……裴哥哥要自己做皇帝?
不不不不。不可能。
就算他看不出來,爹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