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房,沙舟無聲取出朱砂與符紙。
斂氣凝神,以最快的速度,畫出四張五獄符貼到房間的四麵牆壁上,旋即掐指念敕令,請神力附符。
【乾元陰覆,玄運無偏,東西南北,任意雲行,拜請武門神,急調陰兵,火速奉行。】注
不同時空,沙舟也不知道自己請神敕令管不管用。
不過,符咒都管用,那請神敕令應該也行,就是不知道請過來的神力,是現代社會的,還是這方世界的。
咒聲落下,牆上四張符突兀閃爍流光。
沙舟見狀,烏黑眸子透出悅愉。
敕令管用……
效果比她想要的更好,符上神力將她所住的這間房全部籠罩,她就是在房間裡高歌一曲,隔壁房間的人,都休想聽到。
將房間封閉,並隔絕彆人的窺視,沙舟撫了一把額頭,手一揮,把師門聖棺取了出來。
“老祖宗,醒著沒。”沙舟搬了個椅子,坐到棺材邊,伸手敲了敲棺材。
“哧哧哧——”
過了一會兒,冷颼颼的哧哧聲,嘶啞又難聽地從棺材裡傳了出來。
“師父,怎麼是你,老祖宗他們呢?”聽到這哧哧聲,沙舟有點詫異。
“哧哧哧——”這邊的靈氣太濃鬱,對老祖他們衝擊太大,他們暫時沉眠適應靈氣。
沙舟聞言,不可置信地抽了抽眉頭。
玉階老祖那時隻說有些不適應這邊的靈氣,倒是沒想竟會被靈氣衝擊的,都沉眠了。
“叩叩叩——哧哧哧——”先放我出來。
沙舟回神,手掌在棺材一側輕輕拍了一下,棺蓋就自動打開了。
一具硬梆梆的身體,從裡麵坐了起來。
“老祖宗他們都睡了,你怎麼沒睡?”沙舟盯著她師父,狐疑的問。
“哧哧哧——”我才剛入銅屍鏡,修為低,沒什麼感覺。
坐起來的身體,機械地轉頭,呆呆板板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完全換了張臉的徒弟。
“哧——這模樣,真是看不習慣。”
沙舟摸了摸自己的臉,粉嫩唇瓣微微一嘟:“看不習慣,也得看,我以後就都是這張臉了。”
“哧——叫我們有什麼事?”
談到正事,沙舟神情頓時變得嚴肅。
扒著棺材沿,修長手指,往隔壁房間指了指:“師父,殺掉這具身體的男人,現在住在隔壁,我覺得這個男人很古怪,他與原身之間,怕不隻是愛恨情仇那麼簡單。還有,這具身體裡應該被他施過術,我跑了一個多月,前腳剛停下,後腳他就追了上來。”
風嵐城與羅武城相隔甚遠,這麼遠的距離,伊重樓卻能準確找到她,她若是還看不出什麼,那她這些年就白修練了。
“嗬嗬,你的身體,你檢查不出來?”
沙舟搖頭。
她若是檢查出來了,能這麼輕易就被伊重樓找到?
沙瑞好一會兒沒出聲,沉默了許久,道:“等玉階老祖醒了,讓玉階老祖看看。”
沙舟輕嗯。
她開屍棺,本就是想讓玉階老祖幫她檢查一下身體的,但現在玉階老祖睡了,那隻能等他醒過來再說。
至於她師父……
那啥,雖然是師父,但必須得說,她師父天賦堪憂。肉身死去前,甚至都被她這個後浪,給追著打了幾浪。
如今他又成了銅屍,那就更不可能給她檢查。
銅屍階段所修隻在肉身,而不是在魂識。魂識不強的他,想給檢查,也檢查不出來什麼。
沙舟暫時撂下這話題,轉而道:“師父,這個伊重樓有問題,我與他暫短接觸,發現他現階段就在算計原主了。”
“哧哧,不必去管他有什麼問題,觀因果便成。小舟,我們這一行,看重因果。你既得了這小姑娘的身體,那自然也就承接了她的因果。”
把自己練成了僵屍,沙瑞說話不比以前利索。
哧哧哧得太快,聲音越發的嘶啞難聽,斷斷續續的,聽得玄舟耳朵疼。
沙舟起身,從儲存袋裡取出一根香,指尖在香上輕輕一彈,整根香的香灰,就瞬間全飄向了沙瑞。
受了香,沙瑞再開口,總算不那麼費力了。
開口依舊是哧哧聲,不過沙舟能自動將他的語言翻譯過來。
“哧哧哧——你曾說過,這是一本書的世界,按說,你就算熟悉書中劇情,也隻是一個旁邊者。可是如今,你卻切身體悟著書中人物的情緒,而且還是沒有發生的事,所帶來的情緒。小舟,若為師沒猜錯,我們這一場奇遇,不是天意,而是人為。”
沙舟垂眉,半闔著眼思沉道:“人為?”
“師父的意思是……我們這場穿越,是原主所為?”
若是人為的話,那就最有可能是原主。
依照這具體身體,曾經出過的悲愴與恨來判斷,原主所求,無非就是報仇。
沙瑞嗬了一聲:“是不是她不確定。不過,我等在這方世界算是異數,異數能改變命運□□,誰也強迫不了你,你這具身體的事,你自己看著行事便成!”
沙舟瓊眉輕一挑,沒在沙瑞所說的話上糾結太久,道:“我自己看著辦啊,我現在就想把隔壁的渣男,給哢嚓掉。師父,晚上我們試探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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