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關渡坊的兩個月,好歹她也是交了幾個熟人的。
而這藥老,除了收售靈植丹藥,從沒見他和誰談過話。外麵的人都說,藥老是練丹師,卻有一手極為出色的劍法。
據看過他出劍的人說,這個老者,似乎已經悟出了自己的劍道。
“是有點事,想詢問姑娘。”
藥老步伐蹣跚,走到宅子外的石像旁便停了下來,目光警惕地落到橫大門口的棺材上。
棺材已經恢複,仿佛剛才吞噬人命,隻是幻覺。
打量了兩眼棺材,藥老抬頭,目光落到簷角上的少女身上。也不知得出了什麼結果,他雲袖輕掃,兩張畫著人像的紙,猶似吊了鋼絲,飄飄忽忽飛進了院子中央。
“你可識畫像中人?”
藥老聲音穆沉,眼睛盯著沙舟的同時,眼角餘光一落分散戒備著血棺。
沙舟側頭,視線落到畫像上,眼裡倏地閃過明悟。
這不是今日新貼到公開亭上,那兩張通緝她的懸賞嗎?
就說血棺都吞了那麼多人,怎麼還有人不長眼睛的打她主意,敢情今晚來打劫的不速之客,還是彆人揮出來的刀啊。
可惜這把刀太鈍,沒起到作用。
沙舟瞥了眼畫像,移開了視線,似笑非笑地看著藥老:“這上的麵懸賞可真令人心動。”
藥老抬頭,目光猶似柄犀利的長劍,直視著沙舟:“確實很讓人心動,我記得,你叫沙舟?”
詢問聲落下。
暗湧頓時浮出水麵,氣氛變得有些劍拔弩張。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女子的確是叫沙舟。”沙舟眼簾半闔,回道。
“那便好,魔羅宮與虞雲洞共同通緝的女子,名字也叫沙舟。”藥老聲音慢條斯理,然而沙舟卻在他話落下後,感覺到了空中逐漸攀起的殺念。
殺念如銀絲,縷縷攀附上沙舟。
沙舟巋然不動,哂然一笑:“真有意思,竟和我一個名姓。也不知她做了什麼,竟讓魔羅宮與虞雲洞同時緝拿她,對了,藥老是如何知道這女子叫沙舟的,我今兒回來時,怎麼沒瞧見上麵提到這女子的名字?”
她名字可沒出現在這兩張懸賞上。
沙舟一語問中關鍵,藥老微怔了怔,嗬笑道:“是個敏銳的丫頭,沙舟,我知是你,你就隨老夫走一趟吧。”
藥老話落,單膝一提,踏風而上,越過門口那具詭異的棺材,穩穩停在屋頂簷角的另一側。
沙舟看著三丈外的老者,墨染烏眸,閃爍著冷光:“藥老這要求,倒是強人所難了。”
傍晚回來時看到兩張畫像,她就知道,她的安穩日子差不多到頭了。
卻沒想,事情來得這麼快。告示貼出來不到一天,想發財的人,就找上了門。
不過話說,這個藥老又是哪一方的人?
告示上不知什麼原因,並沒有提她的名字,這老頭是從哪裡得知她的名字的?
藥老:“你偽裝的很好,法眼之下,辨不出真偽,可你的修為與名字,昭示著你就是被畫像中的那個人。”
沙舟目光凝在藥老的臉上,若有所指的問:“藥老連畫中之人的修為都清楚啊,可否告知,你是怎知這些的?”
“抱歉,恕難從命。”
“藥老欲捉我,又不願如實相告,世上可沒那麼好的事。”
沙舟訕笑,一身氣質須臾轉變,臉頰浮現殺意,粉玉乾淨的手指間已夾上了三張黃色符咒。
“老人家,我非是束手就擒之輩。”沙舟眉梢深斂,透出強烈殺意。
皓碗一翻,指尖三張黃符噗嗤一聲,無火自燃,靈穴宅院中,三道莫名攀起的氣息,刹那間凝結了整個院子。
一層透明宛若水幕的結界,在院子裡驀然鋪開,將院子中人困鎖在了裡麵,並同時隔絕了小宅與外麵的所有聯係。
沙舟對修練方麵,向來就很上心。
她深知修為非是一朝一夕能提升,在得知玉階老祖那裡有好東西後,一安定下來,就求沙瑞去安眠之境給她找東西來學。
沙瑞去了一趟君玉階的安眠之境,取了一本陣法詭道丟給她,讓她自己先琢磨。
陣法詭道裡有上百種陣法,而這些全是沙舟以前沒有接觸過的,每一個陣法都深奧玄妙。兩個多月時間,沙舟以伏羲八卦為基,學會了陣法詭道裡最簡單的兩個陣法。
其中有一個,便是這個靈兵鎖虎陣。
這是個陣法看似困陣,實則卻是困殺一體的陣法。
實力不夠,旁門左道來湊,沙舟自知實力不如人,從擺脫莫歎光後,就打了另辟蹊徑的主意。
小院中,水幕壁障流光灩瀲。
稍懂陣法的人,一瞧便能知道,這是一個困陣,可偏這個困陣上卻沒有多少靈力波動。
藥老眼裡閃過一絲驚豔:“這就是靈族獨有的力量嗎。”
封住小院,正欲出手的沙舟,在聽到藥老所吐出的‘靈族’二字時,胸口忽地針紮般的痛。
疼痛來得太突然,密密麻麻頓時被痛意淹沒。
沙舟輕咬舌尖,將心口的疼感壓抑下去,卷翹眼睫輕輕垂下,擋住瞳底異色,似真似假道:“確實是靈族的力量,藥老要試試嗎?”
媽的,打眼了……
還道這神秘又讓人忌憚的老頭,隻是一個簡單求財的,如今看來……他怕是還有層不為人知的身份。
這個老頭,似乎知道她的身份?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明天斷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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