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的這些手段是否對修士也管用,若是管用,這小道友怕是第一個會越階殺金丹的練氣修士。
堂內兩個人心驚,堂外沙舟已經和飛僵鬥了起來,飛僵被沙舟兩枚銅板,壓回了地上的降魔陣中,他每動一步,地上都會噗嗤閃爍星光,那是陰氣碰觸到陽氣,相撞而發出的星火。
每當星火閃爍,飛僵就會仿佛踩到了尖刀上般,猛得縮回雙腿。
他想飛出地上的陣法,奈何一有動作,那能給他帶來傷害的少女,就會精準無誤地拋出銅板,將他鎮回陣法中。
“赫赫——”
飛僵試了幾次,都沒辦法踏出降魔陣,一雙戾氣森森的眼睛,怨毒地盯著沙舟,瞳底怨氣,濃烈的宛若要吞噬沙舟般。
沙舟聽到飛僵的赫赫聲,道:“老家夥,心太大,是會被噎死的。你受怨力纏身,死了也不得安生。遇上我是你的不幸,也是你的幸,來時乾乾淨淨,去時也乾乾淨淨,至少你能解脫,再不必受怨力支配的苦。”
都被她困在降魔陣中了,這死家夥竟還放話威脅,要把她當點心,一口一口的吃。
沙舟說了一句,斂眉,撒手就往降魔陣中,甩了一道天雷咒。
一道驚雷如銀龍出洞,憑空在降魔鎮中炸開。
欲衝出陣法飛僵,被這道雷咒,給轟了個正著。
沙舟站在陣法外,看著被雷咒劈中的飛僵,見他雖被打中卻依舊沒咋受傷,烏眸裡閃過冥思。
天雷咒都隻是給他撓癢癢,他喉嚨裡那口氣,怕是要費些力氣,才放得掉……
師承裡,隻說對付飛僵得先放氣,但關於化出他戾氣的方法卻沒提。
……總不可能直接害斷他喉管吧?
呸呸呸,割喉管要是管用,就沒有僵砍斷腦袋還能放回脖子的說法了。
陣法內,被雷轟的飛僵狂暴了。
眸珠子陰森森一轉,一張紫色的臉愈發猙獰,他赫了一聲,僵直的胳膊在空中一滑,街道邊的一根大樹,忽地連根拔起,猛得朝沙舟砸了過去。
沙舟秀眉輕蹙,腳在地上靈巧一旋,身影劃出陣陣殘影,飛快避讓。
就在她旋身之際,陣法內的飛僵似是找到了脫陣的契機,猛地一下踏飛起來,就想撲向沙舟。
沙舟防著他呢,哪會給他近身的機會,繼續拆金錢劍上的銅錢,淩空的同時一把銅錢也撒了出去。
幾道星火哧哧響起,剛飛出陣的飛僵,就再次被壓回陣裡。
飛僵不甘心,嘶後吼著,把附近凡是能受他操控的東西,全部吸來,瘋狂砸向沙舟。而沙舟則一邊避開這些物體,一邊狂往飛僵身上丟符。
一人一僵屍鬥法,激烈得猶如狂風過境……
*
漆黑街道,拿著鎮屍符的斷離沒入黑暗後,並沒有離去太遠,而是如一個影子般,站在一樹巔上,觀看沙舟對戰飛僵。
待看到沙舟與僵屍纏鬥那麼久,依舊未有引動天地靈氣,冷漠烏眸泛出驚異。
一直到那四隻受飛僵召喚的毛僵,從深巷裡跳過來時,他才將落在沙舟身上的目光收了回來。
斷離冷寂地盯著四隻行動詭異的僵屍,眸子半闔,身法猶如鬼魅,刹那間消失樹梢。
再出現時,人已在其中一隻僵屍身側。
他刀裁般的濃眉輕輕一蹙,一柄藍色法劍,透著瑩藍劍芒突兀現影。
劍一出,銳光猛劃破夜風,從僵屍的脖子傾射了過去。
這是斷離雙劍中的另一柄劍,同樣是以黑海惡龍龍骨所鑄,此劍鋒利,削鐵如泥。
斷離操控著劍劃向僵屍喉嚨,卻並沒有在劍上灌注任何力量。他的劍極為鋒利,哪怕不灌注力量也能斬人首級,不想,這一劍出去,卻隻微微擦傷了僵屍的脖子。
生人氣息就在身畔,僵屍頭顱突兀一轉,就往氣息所在方向抓了過去。
然而卻抓了個寂寞,那香甜的生人氣味,轉瞬就已移了位。
殘影掠過,一柄紅色的劍隨之現行。這柄劍一出來,就如第一柄劍那般,在僵屍脖子下劃過一道紅光。
紅光一閃,剛才還隻是擦破點皮的僵屍,脖子星火閃爍,仿佛被巨斧砍了般,頭顱頓時歪斜了下去。
兩柄相同的劍,一前一後劃過,前一柄未對僵屍造成任何傷害,後一柄卻直接要了僵屍半條命。
試劍的斷離,冷俊黑眸浮出若有所思,他動作未停,手一揚,四張鎮屍符同時飄出,其中三張化作光束,飛向了另三隻還未趕到的毛僵額頭上,最後一張,則貼在了眼前這腦袋都掉了一半,動作仍不受限的僵屍額心處。
符一貼上去,斷離就似有感的,發現空中升起了一股神秘的力量。
很陌生的力量,卻實實在在存在。
這力量束縛住了眼前吃人的僵屍,他伸展開的胳膊刹那間軟了下去,成了一具立著的屍體。
斷離冷眼看著這具屍體,也不知琢磨出了什麼,他烏眸輕一縮,僵屍額頭貼著的符咒隨風一蕩漾,脫落了下來。
剛一脫離,僵屍閉著眼睛,又忽地張開了。
他赫赫兩聲,張牙舞爪又撲了過來。
斷離未動,連呼吸都沒有一絲變化,隻眸子輕闔了一下,脫落的符再次回到僵屍的額頭上。
看著又一次閉上眼,失去行動的僵屍,斷離眼裡閃過絲絲明悟。
*
街道上的打鬥動靜並不小,客棧附近,好些聽到僵屍怒吼的居民,偷偷摸摸推開窗戶,透過縫隙往街道上探了過來。
當看清楚街道中央的情況後,好些心有不忍的,眼裡都劃出了緊張。
沒辦法,街道上勇鬥怪物的少女太年輕了,且修為還低,這一看,就又是一個給邪物送命的。
然而,看了一會兒,大家卻驚異發現,夜下的少女並沒有像他們以為的那樣,被怪物抓出咬脖子,而是將怪物困住。
大夥心驚,屏氣凝息大氣都不敢喘,直勾勾地看著她。
客棧掌櫃更是膽顫心驚地蹲到了門後麵,夠著腦袋暗暗給她加油。
沙舟已經和飛僵糾纏了一會兒,飛僵屍毒太重,她不能和飛僵近身戰鬥,而飛僵又被她死死摁在陣法裡出不來,一人一僵遠程僵持了起來。
飛僵會術法,與普通僵屍不同,哪怕被困在陣中,十指利爪也能施出如劍刃般鋒利的銳芒。
好在沙舟保命手段多,今晚若是換個人,必要遭這飛僵的毒手。
丟了好多符,五雷符、煉獄真火、玄□□咒,凡是能攻擊的符,沙舟都丟出去試了一下。
飛僵雖然被這些符砸得赫赫嚎叫,但戰力依舊,除了皮肉痛以外,楞是沒有絲毫弱下去的趨勢。
沙舟試完符,得出一個結論。
她的符,懟不死這頭僵屍。
懟不死飛僵,沙舟也不慌。手一揮,轟得一聲,甩了一口棺材到腳邊。
這頭棺材是以白骨所鑄,棺材四周懸掛著無數頭骨,這口骨棺一出現,就平地升起了一股陰冷的風。
風來得無聲無息,卻透著極深的寒意,讓人毛骨悚然。
“本想著,你成僵已是可憐,能為你化去怨力,讓你塵歸塵土歸土也算是我功德一件,但你非得逼我下狠手。”沙舟神情冷然,找不到化去飛僵喉嚨戾氣的辦法,她準備暴力除魔。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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