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萬刃走後,秦子玉轉身緩緩走向另一間地下室。剛一進入房間,隻見一個身影正跪在地上向他叩頭謝恩。仔細一看,這人竟是本應死去多時的鄭泰。
隻聽鄭泰恭敬地說道:“微臣多謝陛下的救命大恩!若不是陛下出手相救,微臣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
秦子玉微微抬手示意鄭泰起身,然後麵色凝重地問道:“起來說話吧。朕倒是很想知道,世家為何會安排你充當那顆被舍棄的棋子?”
鄭泰站直身子,略作思考後反問秦子玉:“不知陛下是否對世家所采用的下注策略有所了解?”
秦子玉點了點頭回答道:“對此我也隻是略有耳聞罷了。”
鄭泰坦言:在這片廣袤無垠的大陸之上,超級世家宛如巍峨的山嶽般屹立不倒,其底蘊之深厚令人咋舌。這些世家大族擁有著難以估量的財富和資源,他們目光犀利,善於洞察一切具有投資價值的目標。對於那些初露鋒芒、嶄露頭角的對象,世家們更是毫不吝嗇地加大投注的比例,期望能夠收獲豐厚的回報。而當發現某個勢力真正具備了問鼎天下的強大實力時,世家便會果斷出手,派遣家族中的傑出子弟攜帶巨資入股其中,搖身一變成為該勢力的原始股東。
然而,儘管世家的力量如此龐大,但他們終究也並非無所不能。在複雜多變的局勢麵前,一旦判斷失誤、入錯了股,世家也不得不采取斷然措施,以壯士斷腕的勇氣及時止損,避免因錯誤的決策而影響到整個家族的傳承與發展。想當年,臣的父親便是滎陽鄭氏派去入股大齊皇朝的代表人物。依照家族的規矩,如果所投之國破滅,那麼臣這一脈必將麵臨滅頂之災,被家規要求死絕方能維護家族的聲譽和利益。
聽到這裡,秦子玉不禁長歎一聲,感慨萬分地道:“朕如今算是徹底明白了,當初大齊皇朝潰敗之勢猶如疾風驟雨,來得太過迅猛,令你的父親根本來不及以身殉國,便已無奈地成為了朕的臣子。而你,作為功勳子弟有幸進入了長安講武堂深造。”
鄭泰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繼續說道:“其實,臣的父親深知自己違背家規、轉而效忠陛下之事罪責難逃,因此內心飽受煎熬。不久之後,他便突然染病身亡。那時的臣尚且年幼懵懂,對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一無所知,故而並未追隨父親而去。但正因如此,卻讓滎陽鄭氏的主脈視臣等如同眼中釘、肉中刺一般,欲除之而後快,這才有了後來的種種殺身之禍啊!”
秦子玉滿臉不屑地吐槽著:“這些所謂的世家可真是厲害啊!他們竟然還妄圖將你這麼個被拋棄的廢物重新加以利用呢。”他那充滿嘲諷的話語在空中回蕩著。
鄭泰則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回應道:“世家子弟自小就享受到了來自家族的各種扶持與資源,那麼在關鍵時刻,做出一些犧牲也是在所難免的。若不是我這一脈隻剩下微臣這一根獨苗,恐怕微臣也不敢輕易違背家族的意誌啊。”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秦子玉目光炯炯,直截了當地對鄭泰說道:“朕之所以決定保住你的性命,就是期望你能夠帶領你這一脈崛起,最終取代滎陽鄭氏如今的地位,成為其主脈。畢竟世家之所以如此強大,關鍵便在於權力高度集中於少數人手中。然而,朕偏偏就要打破這種局麵,采取分而治之的策略來削弱他們的力量。”說到這裡,秦子玉的眼神越發堅定起來。
聽到皇帝這番話,鄭泰毫不猶豫地表態道:“請陛下放心,微臣以及整個滎陽鄭氏必定會誓死效忠於您,肝腦塗地,萬死不辭!”他的聲音鏗鏘有力,顯示出無比的決心。
秦子玉當機立斷,立刻著手安排鄭泰前往昌黎,並責令他在那裡組建一支規模龐大的貿易船隊。他微笑著鼓勵道:“朕期待著你能在兩年之後榮耀歸來,到那時,想必滎陽鄭氏再也沒有能耐逼迫你走上絕路啦。”說完,秦子玉不禁笑出聲來,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美好的景象。
鄭泰趕忙跪地叩頭,畢恭畢敬地說道:“多謝陛下的大恩大德!微臣定不辱使命,全力以赴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隨後,他緩緩起身,帶著滿心的感激與使命感,轉身離去,踏上了前往昌黎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