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堯搖了搖頭,“沒收收獲。”
還被罵了。
“這麼喪?”周鶴嵐挑了挑眉,把包子遞給他,“彆著急,才來這第一天,都到這一步了,破案還不是分分鐘事。”
楚堯咬了口包子,邊往前走邊想著,他不是喪,隻是看見陳爺爺想起自己爺爺了。
他在昏迷時候,爺爺也經常悄悄在一個人時候對著昏迷不醒他掉眼淚,老一輩心,是真心疼小輩。
陳安焱作了個大死,就沒想過他父母不在,爺爺在世上就隻有他一個親人了,他死了爺爺怎麼辦嗎?
“對了,顧隊剛才跟我說,網上出現很多陳安焱屍體在樓頂照片,照片流傳太快可能要壓不住了,他們打算擇日公布。”
周鶴嵐說:“但是又怕公布以後群眾會陷入恐慌,所以想這邊儘快破案呢。”
楚堯點了點頭,“嗯。”
現在網絡這麼發達,想壓全網刪除也確實能做到,但存在過便有人看過,到時候私下跟朋友閒聊說兩句,照樣還是堵不住。
又吃了兩口包子,楚堯突然愣住了。
周鶴嵐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怎麼了?”
楚堯問:“這個消息還沒有公布出來,那陳安焱家人知道嗎?”
周鶴嵐說:“不知道吧,除了陳安焱妻子以外,沒人知道。”
楚堯放下包子,又問:“你說,人在什麼情況下會在家裡擺小輩黑白照片呢?”
周鶴嵐笑了聲,看著楚堯臉心裡暗道一聲年輕,他老道說:“那還用問,當然是人死了才會擺啊。”
楚堯驀地起身,二話不說朝著陳爺爺家跑去。
陳爺爺是怎麼知道陳安焱已經死了?!
“你跑什麼呀?”周鶴嵐連忙追上來,這楚堯一驚一乍,他都差點沒跟上。
楚堯邊跑邊說:“陳爺爺家有陳安焱黑白照,我懷疑陳爺爺已經知道陳安焱死了。”
周鶴嵐說:“這不可能啊。”消息都還沒對外公布呢,唯一知道親人也就是閆曉蓉,可人還在局子裡呢。
楚堯不予解釋,而是問他:“你覺得一個人在走投無路時候,首先想到是什麼?”
周鶴嵐也不清楚,他隨口一說:“回家?”
說完他自己都笑了,找爸爸媽媽那種。
旋即他又猛頓住。
陳安焱可能會回來找陳爺爺!
所以陳爺爺才會知道陳安焱死了!
可……這又有什麼可著急呢。
“陳安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周鶴嵐說:“彆跑了,你現在去也未必能看見陳安焱,早都該跑沒影了。”
楚堯說:“我看到那張黑白照被一張紅紙蓋著偽裝成正常照片,陳爺爺不必要做這種事,我懷疑……”
周鶴嵐驀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說:“不、不可能吧?!陳安焱喪心病狂到對他爺爺下手?!”
如果是彆人楚堯可能會猶豫一下,但要是這個陳安焱,楚堯還真不確定了。
要知道陳安焱可是連自己都不放過。
楚堯跑到門前敲門,這次卻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
難不成是他打草驚蛇人跑了?
楚堯扭頭看向旁邊圍牆,正想□□進去時候,門開了。
陳爺爺站在門口,看著楚堯麵上肉眼可見浮現出了嫌棄神情,“你又來做什麼?”
楚堯瞥了一眼老人手,右手掌心有著明顯類似於燙傷痕跡,大紅一片。
察覺到他視線,陳爺爺手臂僵硬往後挪了挪。
楚堯問:“陳爺爺,你手怎麼了?”
陳爺爺沒有好氣說:“關你什麼事。”
楚堯笑了,“我第一次過來時候,爺爺手好像還好好?”
“你想說什麼?”陳爺爺瞪他,“這是我給你倒熱水時候燙!”
“我看不像熱水燙。”楚堯緩緩垂眸,看著他欲蓋彌彰背後那隻手,冷聲說:“像是被符籙灼傷。”
“你在胡說什麼?!”陳爺爺出離憤怒,“你是想說我在撒謊嗎?不過就是受傷,我有什麼可撒謊!”
陳爺爺氣手都在抖,“還有你說那什麼符籙,我聽都沒聽說過,根本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你當然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也不會特意用紅紙擋住黑白照,因為有符籙存在,所以你沒辦法把照片銷毀,因為相框離開架子時間過長會使架子上陣法自動運作。”
楚堯看著陳爺爺驟然變化臉色,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陳安焱沒有直接把照片拿走,而是費儘心思用紅紙掩蓋,是因為陣法以及陣眼之間牽絆。
楚堯又說:“且……你手拿相框,也會被照片上淨靈符灼傷,時間久了,你什麼都不用做就會被超度。”
陳爺爺說:“你少框我老頭子。”
楚堯冷漠看著他,“陳安焱。”
陳爺爺驀地渾身一僵。
“櫃子上陣法是陳爺爺為了提醒後來人特意設置,淨靈符是高階符籙,那張福祿足以淨化你,讓你得以投胎入輪回。”
“你爺爺為你準備了這麼多……”
預想到楚堯長篇大論,陳安焱先一步打斷,他嘶吼著說:“他隻是想讓我消失!他不想讓我存活於世!”
“高階淨靈符是以靈換靈,陳爺爺用他自己靈魂與符師做交易換來!”
陳安焱猛睜圓了雙眼,目光怔然。
楚堯看著對方那驚詫模樣,不禁歎了口氣,淡淡道:“哪怕你不殺他,他也活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