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睡可還行?
他們飛越千裡來純睡覺?
溫梔的睫毛垂下, 冷漠的眼有了溫度,看著沈明恒。紅唇明媚有著光澤,嗓音慢而柔, 帶著勾人的意味,“沈先生, 昨晚睡的好嗎?”
他很久沒有這麼平靜的睡覺。
沒有噩夢沒有驚醒,他甚至沒有做夢, 一覺睡到天亮。他不記得上一次睡這麼久是什麼時候,閉上眼聞到她身上的氣息,他便陷入了夢想。
女人美豔動人, 沈明恒放在被子裡的尾指很輕的動了下。心中的欲仿佛野火遇上了風, 迅速的以燎原之勢, 洶洶的燃燒。他覺得自己快得了肌膚饑渴症,他無比渴望溫梔。
“嗯。”
溫梔偏頭,下巴上揚,嬌俏又美麗, “嗯是什麼意思?”
“嗯是很好。”沈明恒的嗓音很沉,有幾分啞, “溫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溫梔唇角翹起,眼尾往下,形成了完美的弧度,“沈先生。”
沈明恒的指尖又動了下,隨即他起身。溫梔恰好的坐起來, 當著沈明恒的麵把細細的吊帶放回原處, 她的鎖骨清晰分明。修長的腿在陽光裡瑩白如玉,她輕盈的跳下床, 道,“吃完飯我要去一趟沙畫館,請你快點。”
能讓他碰到了?溫梔冷哼,想太多了。
昨晚居然素睡,是她沒有魅力嗎?
沈明恒暗沉的黑眸漸漸平靜:“帶給爺爺的禮物?”
“是。”溫梔拿起衣服走進洗手間,修長白皙的手指撩過太陽光,長發蕩漾在空氣中,她身上的笑飄蕩著。她笑的明媚,眼眸微彎,“送給爺爺的禮物。”
野火漸漸沉寂,熾熱平息,最後靜無聲息。
沈明恒抿笑轉頭看向熱烈的陽光,隨即又看向溫梔,溫梔已經進了洗手間。
空氣中還殘留玫瑰花香,濃烈的香。
五點的飛機,他們沒有留出看壁畫的時間。兩人取沙畫館取了沙畫瓶,當地非常有名的一個沙畫畫家。
沈明恒上車把盒子遞給溫梔,隨即修長的手指鬆開,他的指骨長而瘦,骨關節清晰分明。
“這個是你的。”
溫梔接過小瓶子,壓下墨鏡,陽光下瓶身晶瑩剔透。裡麵是沈明恒的簡筆畫,溫梔重新把墨鏡戴回去,“你畫的?你的是什麼?”
“你。”沈明恒把沙畫瓶掛到鑰匙扣上,壓下了遮光板。
“你畫的?”
“你是我畫的,我不是。”沈明恒把車鑰匙遞給溫梔,發動引擎把車開出去。
溫梔看了他一眼,“畫家不會畫自己?”
“誰規定畫家必須會畫自己?”沈明恒尾音上揚,黑眸垂下,這裡的太陽毒辣,曬的車折射出強光,看不清路,“我不怎麼畫人。”
“你不畫人?”溫梔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沈明恒畫的人還少嗎?
沈明恒修長手指摩挲過方向盤,“我看不清大多人數的人五官,我沒有辨彆能力。我從學畫畫,畫山水風景比較多,很少畫人。”
溫梔仿佛在聽笑話,沈明恒除了那副著名的子夜,其他有點名氣的都是人吧!
“你在什麼情況下才會畫人?”溫梔不動聲色,取出一盒巧克力打開,拆開拿出一顆填進嘴裡。天氣太熱,生巧入口即化。
手指上沾了巧克力醬,溫梔抽紙擦著手指。
沈明恒握著方向盤,他這輩子就畫過一個人,能是什麼情況?他感興趣的就溫梔這一個。
“記憶深刻時。”
溫梔捏扁了巧克力盒子,《光》的原型是誰?記憶多深刻?
“你晚上直接去你爺爺家?”溫梔轉移了話題,不找這種沒趣的話題聊,她這麼有情商有手段的女人,跟那些拈酸吃醋的女人不一樣,她從不會拈酸吃醋。
她要的男人,早晚成為她的裙下臣,她有這個自信就夠了。
“你想過去吃飯嗎?”
溫梔立刻拒絕,“不去。”
才不要在這個時候見家長,灰頭土臉。溫大小姐要見沈明恒的父母,需要穿盛裝用最好的狀態,閃亮登場。
三個小時的行程,他們到S市晚上八點。拿到行李箱已經是八點半,重新回到S市,回到她的‘戰場’,溫梔頓時又精致起來。墨鏡始終戴在臉上,走的筆直,手很輕的挽著沈明恒的手臂。
走到出口處,沈明恒停住腳步。
溫梔轉頭看過去,抬了下墨鏡,“怎麼了?”
一轉頭也停住了目光,不遠處站著沈毅文。
溫梔瞬間炸成了刺蝟,她攥緊沈明恒的手臂,頭皮發麻。
沈毅文握著拐杖站在出口處,穿著麻灰色西裝襯衣,打著領帶,嚴肅的像是剛從會議室走出來。沈明恒長的有些像沈毅文,他老了,背有些駝。能看得出來,他年輕時應該很高。
“爺爺?”沈明恒握住溫梔的手,拿著行李箱走過去,“您怎麼會過來?”
“接你和小溫。”沈毅文開口,語氣也是嚴肅。
“您好。”溫梔鬆開沈明恒的手,她木了,這麼突然?一點準備都沒有就來了。
沈毅文儘可能讓自己溫和,目光裡帶了些笑意,可他常年不笑,那笑僵硬嚴肅更凶了,“家裡飯已經做好了,我過來接你們,過去吃飯?”
“謝謝您。”溫梔一瞬間想了無數個可能,沈明恒有抑鬱症,老爺子是不是不放心。她把沈明恒拐到西北那種地方,老爺子這是來下馬威?
老爺子對她和沈明恒怎麼看?
“那,走吧?”沈毅文掩唇咳嗽了一聲,旁邊管家立刻把口罩遞給他,他重新把口罩戴回去。
嘈雜的機場,他們這一片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