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璿沒有辦法,隻好轉回頭,對著白和晟勉強扯了扯唇角,道:“有什麼事,我們私下說。”
他偏頭又看了她一會兒,緩緩吐出一個“好”。
然後,依舊不動。
陳書璿沒辦法,轉身走回前門。
她心想,這回他總不至於還堵著了吧?
接著,她就在前門,再一次看到了堵在門口的白和晟。
陳書璿垂下眼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白和晟依舊是沉靜地看著她,無波無瀾。
陳書璿笑了笑,說:“白和晟,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白和晟神色自若,從容地看著她,不說話。
周遭起了窸窸窣窣的竊竊私語聲。
教室外與教室內,一雙雙眼睛密切關注門口這兩人的動向。
陳書璿朝他靠近了一點,眉眼低垂,瓷白的小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乖巧溫順。
她繼續道:“你喜歡我是嗎?那你跟我告白啊。”
眾人灼灼的目光中,慵懶靠在椅背上的白和晟微微頷首,說:“我喜歡你,希望可以和你做男女朋友。”
陳書璿歪頭一笑,“哦,可是我不喜歡你。”
白和晟跟著勾了勾唇角,深邃的眼眸中浮起笑意。
陳書璿微愣,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麼?”
白和晟輕輕笑道:“我不信。”語調沉靜。
這時,思修老師陳立民在人群外喊道:“這都乾嘛呢!堵門口做什麼?”
陳書璿聽到陳立民的聲音,頓時喜上眉梢,好笑地看著白和晟。
白和晟起身。
陳書璿頓時從俯視他,變成了仰視他。
他站在原地,垂目看她,身形孤高挺拔。
鼻梁高挺,唇邊揚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陳立民從讓到兩邊的學生中間走過來,瞥了眼門口的白和晟與陳書璿,抬了抬老花眼鏡,歎氣道:“唉,現在的學生,越來越不像樣子,談朋友都談到教室裡來了!”
陳書璿張開嘴巴,正要解釋,卻被白和晟搶了個先。
他依舊盯著她的雙眼,口中淡淡道:“陳老師,抱歉。”
陳立民擺了擺手,揚聲對門外的學生喊道:“都還愣著做什麼,等我請你們進來上課?”
門外早已漸漸集聚不少的學生,此時一聽陳立民的話,頓時魚貫而入。
陳書璿一眼就看到了走進來的駱嘉嘉等三人。
敢情她們仨來了有一會兒了?
駱嘉嘉觸及到陳書璿快要噴火的目光,尷尬地笑著,上前來拉著她往裡麵走。
駱嘉嘉:“老四啊,不是讓你占座的嘛,怎麼還杵著呢。”
陳書璿橫了她一眼。
駱嘉嘉忙改口道:“哦哦,對,門口剛才堵著了,不怪你不怪你。”
兩節課下來,相安無事。
下課後,白和晟走到陳書璿的桌邊。
陳書璿正在收拾書包。
他手指微屈,敲了敲課桌,說:“你早上說,有話要和我私下說。”
陳書璿抬起頭瞪了他一眼,“說你個大頭鬼。”
一旁的謝婉玲語氣輕快地念道:“大頭大頭,下雨不愁。人家有傘,你有大頭。”
陳書璿轉過頭,對謝婉玲說:“這個大頭歸你了,我不要!”
謝婉玲愣了愣,看了看白和晟,又看了看陳書璿,沒搞懂狀況。她以為,陳書璿以為她說陳書璿是大頭,趕緊解釋道:“老四啊,我不是說你啊,我說的是白和晟是大頭,‘你有大頭’,‘你’指的是白和晟。”
駱嘉嘉看了眼陳書璿,忍俊不禁。
陳書璿:“……”
最終,陳書璿背上書包就跑去下一節課的教室。
白和晟倒是沒有追上來。
到了下午公休,陳書璿約了蕭茜草出來,探討那張看都看不懂的數學競賽卷子。
蕭茜草也基本上都不會做。
陳書璿:“我覺得,這個數學競賽的活動可能不太合適。畢竟我們學院還是稍稍偏文科一點點,數學競賽不適合我們。”
蕭茜草表示認同:“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
她頓了頓,接著說:“但是這次主要是看策劃書做得怎麼樣,活動是什麼並不重要。我覺得吧,這反正都有現成的題了,我們一時間也想不到其他的好點子,不如就做這個嘛好了。不然,書璿,你有其他idea嗎?”
陳書璿略一思忖,說:“就看我們想不想留下來吧,想留的話,恐怕還是要想個合適的活動。”
蕭茜草聽陳書璿這麼說,有些動搖了。她想了會兒,頷首道:“你說得對,時間還寬裕,我們再想想。實在想不到其他點子,再做這個吧。”
晚上,陳書璿換上一身運動服,打算出門去操場跑步。
駱嘉嘉道:“這天才剛開始暖和,晚上風還是很冷的。你不怕跑完步一身汗,吹了冷風感冒嗎?”
陳書璿一邊綁鞋帶一邊說:“三月不減肥,四月徒傷悲,五月老胡跟著彆人飛。”
甄兮摘下耳機,探出上半身來,瞧著陳書璿說道:“老四,等我大姨媽走了,我也要跟你一起跑步去。”
謝婉玲不懷好意地笑了兩聲,問道:“你怎麼不和你男朋友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