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以來,聞悅聽了太多的繁複的劍法是累贅、劍法於捉妖無益諸如此類的言論,猛然遇到一人修劍道,還能使一套爐火純青的劍法!
她頗有種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激動。
季含楹靦腆一笑收好劍,李舒羨也放下劍,抬手擦了擦額間的細汗。
“你們回來啦,”她這才注意到現在院子角落裡的兩人,先是簡單寒暄,接著溫和笑道:“我在教李姑娘劍法呢,李姑娘實在有天賦啊,這才一個下午,就將這套基礎劍法學得大差不差了。”
她話語間毫不掩飾對李舒羨的讚歎。
李舒羨依舊沒什麼表情,隻輕輕道:“是含楹教得好。”
“你太謙虛了。”季含楹捂嘴輕笑。
李舒羨不再言語,也被輕鬆的氛圍感染,抿嘴笑了下。
隻是怎麼看都怎麼笑意不達眼底,有種敷衍的感覺。
聞悅目光從她皮笑肉不笑的臉上下移,落在她手裡的木劍上,微微有些疑惑。
不等她開口,李舒羨主動說道:“一直以來就想習劍,可惜尋不到師父,今日可算是讓我得償所願了。”她似是感歎也似是在給聞悅兩人解惑。
接著她半抱起木劍,蔥白手指上下摩挲,“這劍還是我父親在世時做好,在我八歲那年給我的禮物呢,它總算發揮用場了。”
李舒羨心裡平靜如水,天賦?她能有什麼天賦,不過是日複一日揮著劍重複著那幾個不變的動作,有點底子罷了,不至於拿劍都不會。
她自小便知道自己沒有靈根無法修行,那就隻能練劍習武不是麼……
“如果我時間充裕,然後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教你些的。”季含楹拍拍她的肩膀承諾道。
“我也可以的,”聞悅接過,“如果李姑娘不嫌棄我的話。”
“那先多謝各位了。”李舒羨道謝。
“嗐,客氣什麼!”
因著同樣愛劍,聞悅一下覺著這位冷臉的李姑娘親切多了,豪氣攬過她的肩道。
*
時辰不早了,然而魏亦和紀序行還沒回來。
聞悅不免有些擔心。
少湙看她那樣子又莫名來氣,陰陽怪氣道:“人沒死,你急什麼,人家同門都還沒急。”
聞悅給他肩膀重重一錘,少湙手中的白玉茶杯沒拿穩掉在了地上,頓時四分五裂,茶水濺了一地。
他手拂了拂,地上的茶杯消散,淺色瞳眸裡盛著戲謔的目光看向聞悅,懶懶道:“現在好了,這副茶具真的隻有三個茶杯了。”
聞悅有些心虛,訥訥收回手,若無其事坐好。
季含楹有些不好意思道:“魏師兄剛給我傳信,他們回來途中迷路了所以遲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