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覺自己被一雙有力的手抱住,他的頭顱靠在那人的肩頸,連變換視角都做不到,他的眼前滑過了一串冰藍色的項鏈,於是來人的身份奇異的滑過腦海,他連查證的精力都沒有,就任性的確定那是五條蘭惠。
冬陽說,“我帶你出去。”
羽生闔上眼,用全身的力氣撬動唇齒,發出了猶如囈語一般的聲音,“這個村子在‘飼養神靈’。”
他迫切的向冬陽講述情況,“高層並沒有對這個村莊進行徹查,也沒有派人定期巡視,他們很快拋棄了這裡——這個村子如今的現狀,足夠把管理這個地區的地方政府和咒術界高層扯下來。”
冬陽知道。
多麼顯而易見。
這是能讓那群冠冕堂皇的家夥切腹謝罪的大事。
這個時代的追查技術並不到位,彆說大路上安裝監控了,公民連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都沒有,於是人口失蹤就真的如同大海撈針。
人類行凶,是刑事案件。
咒靈作祟,還是已經有了備案,已被高層接手處理的事件,便是總監部的鍋。
冬陽把羽生放在了足夠安全的地方,拿出了遊雲去速戰速決。
由這個村莊飼養而出的“神靈”,無疑是滿足人類的惡意的詛咒。
雖然不知道這個東西是怎麼養出來的,對咒術和咒靈一無所知的普通人又是如何與它相處的,但它的結局隻能是被祓除。
冬陽克製的沒有毀掉建造於地下的供奉台,這是一個最大的證據。
她心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但眼下羽生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冬陽聯係輔助監督暫時封
鎖這個村子,然後抱著羽生原路返回,用最快的速度衝出了村子,猶如一陣風般衝向了最近的醫院。
大概是她離開的十分鐘後。
一個男人出現在了村口。
“嘖。”
他發出了一聲不耐的咂舌,似是苦惱似是愉悅。
“好不容易才成功的實驗,被解決得真快,不過……嘛,也差不多。”男人注視著因為失去“神靈”的支撐而陷入錯亂的村民,他們好像被切斷了信號源一般,神情恍惚,動作凝滯。
他握緊了手裡的武器,然後向著一人揮舞過去。
“砰!”
鮮血頃刻噴灑而出,他麵無表情的擦去崩到臉頰上的滾燙液體,低喃了一句,“大概是這個手法……但五條蘭惠更習慣用拳頭,嘖……”
他握了握拳,咒力在他的手臂末端聚集,隨著他揮出去的拳頭迸發,幾乎像打西瓜一樣。
他的唇角牽起了一個略殘忍興奮的笑容。
他賭——
賭咒術界的高層膽小如鼠,多疑凶狠,不念舊情。
賭五條蘭惠的仁心,賭她見到這幅慘象後,便會立刻聯想到高層在清理證據,繼而將劍刃指向那些妄圖遮天蔽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