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他們看上去像一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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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陽去見舊黨的時間內,禪院甚爾一直被早春勒令呆在房間裡不要出去。

這是對他的保護。

這裡是五條蘭惠的院子,隻要呆在房間內,一直對他抱有敵意的五條便隻是在門口罵罵咧咧的叫囂,卻怎麼也不會跨過那條安全線,禪院甚爾還憑借良好的聽力聽到他們忌憚的低語,“喂,彆進去,這可是蘭惠大人的家,萬一不慎爆發衝突毀壞了什麼東西,蘭惠大人怪罪下來可怎麼辦……”

蘭惠,五條蘭惠,隻要有她罩在頭頂,就沒有人敢動禪院甚爾。

五條蘭惠宣布上位的時候在前院,禪院甚爾就站在門口看著,所有人都注視著前方的女人,無人發現身處他們背後的黑發少年。

禪院甚爾直直的凝視著廳堂前的人,某個瞬間他和那雙紅色的眼睛對上了,隻是女人的眼神太過匆忙,禪院甚爾並沒有意會到什麼意思,他又不是什麼蕙質蘭心的人。

五條悟站在冬陽的身邊,雪白的發絲潔白的族服,看上去清冷矜貴一塵不染。

統一的衣服,相像的氣質,站在同一列,就像密不可分的家人。

在人影晃動人群儘散時,禪院甚爾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他安分的呆在自己的安全區。

“甚爾,蘭惠大人去地下室見舊黨了,很多人都在關心那些人如何處置,接下來她還要選定各部門的負責人,擬定名單,接手上任家主在位時的權力……不過現在粉碎了長老製度,集中了權力,反而更忙了。”早春從遠方走來,忙前忙後的,此時的精神頭卻異常的振奮,“雖然家主換了,但是家族仍然在運作,之前的職能部門因為大換血進入了癱瘓,描述的就像是什麼公司組織一樣,雖然管理方式是一樣的啦……”

從頭到尾,沒有提一句禪院甚爾的結果。

他應該是最要緊的吧,因為是他開了暴力內鬥的頭,拿下了第一血。

禪院甚爾不敢去見她,帶著闖了大禍不知道怎麼收場的心虛,帶著不敢得知結果的逃避,更何況蘭惠現在無暇顧及他。

那是當然的,她剛上任,肯定很忙。

在踏入族地的那一刻,五條蘭惠便被聞訊趕來的五條族人圍堵,到哪裡都會被簇擁,正是換代繼任的時候,人心躁動,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抉擇,她的存在就是一份強效的穩定劑,這種時候把正渴望她仰慕她需要她的族人推開未免顯得太過冷漠,高傲,不近人情,和五條蘭惠一直以來的作風並不相符,她向來給人熱烈開朗又可靠的感覺。

禪院甚爾盯著院子裡的

小池塘,景致一如既往的典雅精致,空中時不時傳來風鈴的聲音,卻莫名有些冷清。

算了……

何必再給她添麻煩,與其讓她在上任後被迫處理的第一件事就是他,還不如他主動離開。接下來他會去哪兒?難道要回禪院嗎,彆開玩笑了,隻要一想到他會回到那個垃圾場就感到作嘔,反正他已經離開禪院幾年了,乾脆永遠離家吧。

禪院甚爾環胸倚靠在房間門口的梁柱上,微微彎曲著脊背,早春覺得他像一隻蔫噠噠的團成一團的黑豹。

她忍不住安慰道,“甚爾,不要擔心了,你……”

禪院甚爾忽然說,“早春阿姨……謝謝。”

聲音又低又啞。

“……哎?”

早春怔然的看著他,就見禪院甚爾猛地起身,回屋拉出了行李箱,開始翻箱倒櫃的收拾東西,那箱子還是冬陽為了他上學給買的。

“等等,這是做什麼?你要離開嗎?也太急了吧,蘭惠大人正在……”

“甚爾?”

不遠處,五條悟噔噔的跑了過來,在門口看到屋內的景象後從早春與門楣的縫隙中身形靈巧的鑽了進來,早春心中一喜,“悟少爺,你已經得空了嗎,正好,甚爾正在……”

“你在收拾行李嗎?我幫你!”

五條悟立刻加入了收拾行李大隊,禪院甚爾動作一頓,然後不發一言的繼續整理,五條早春震驚的看著兩人,“你們在鬨什麼脾氣嗎?蘭惠大人都沒有說甚爾的結果呢,現在舊黨已經被處理了,蘭惠是家主……衣服!衣服要疊的,還有鞋子!你們怎麼能把褲子和鞋子一起亂七八糟的堆放在一起,這和狗窩有什麼區彆!有好多灰塵的要用隔離袋啊!”

早春驟然提高的音量和粗魯的語氣讓兩個孩子齊齊抖了一下,僵硬的轉過了頭,早春眼尖的看到了他們手裡的東西,“那是內褲!貼身衣物要單獨放在一個袋子裡——”

彆看禪院甚爾比五條悟大幾歲,實際上還是個DK,在生活自理能力方麵和悟少爺不相上下。

禪院甚爾把手裡的內褲藏在身後,臉色有些微妙,“早春阿姨……”

五條悟幾步上前將早春往外推,在即將關門前對著早春擺了擺手,“早春阿姨,這裡是男孩子的房間,你不可以隨便進……”

“哎?哎??”早春堅持的喊道,“不要把衣服胡亂塞進裡麵,要疊起來!疊起來!”

整理行李的過程太過忙碌,禪院甚爾甚至沒有精力感懷,他複雜的看著五條悟一把將行李箱利索的立起來,並

拍了拍對他道,“我叫了車送你,司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五條家你是待不下去了,在外麵也要吃好喝好啊,甚爾!”

禪院甚爾:“……”

兩人很快走到了鳥居,一路上禪院甚爾還有些不真實感,行李箱的聲音聒噪且持續,直到視野內出現了公路上停放著的黑色轎車,他才停下腳步做起了短暫的道彆。

早春被這突然的發展搞得措手不及,真情實意的潸然淚下,“甚爾,你還這麼小,出去後可怎麼生活啊……”

那語氣仿佛禪院甚爾出門便會被社會吞噬。

五條悟:“早春阿姨,甚爾已經不小了……”

禪院甚爾看著她,愣了一下才手忙腳亂的遞紙巾安慰,“早春阿姨…我的能力完全能夠當個人咒術師,我可以去接私活,不會餓死的。”

直到坐進車裡,外界的聲音被封閉的空間一瞬間隔絕後,禪院甚爾才產生了某種他要離開的實感。

他們尚且覺得分離是長久的,不可挽回的事,

離開熟悉的環境,離開熟悉的人,或許往後一年都不會見幾麵,就像車站裡送子遠行求學的父母會哭泣般,是翻天覆地的生活變化。

禪院甚爾透過車窗望著早春和五條悟,又將目光移到了他們身後。

……沒有來。

沒有機會和蘭惠道彆。

巨大的空落感席卷禪院甚爾的內心,他盯著掌心裡的手機,屏幕正停在冬陽的電話頁麵上,隻要按下撥通鍵……

禪院甚爾沒動。

他定定的凝視著那個備注。

如果那個下午,他能多和蘭惠說幾句話就好了……

這樣恩惠的日子,終究是走到了終點。

……

……

“禪院甚爾先生是吧?”司機例行確認道。

“嗯。”禪院甚爾低低應了一聲。

他黑沉沉的臉色,低啞的聲音,以及高大強壯的身軀讓司機的麵部表情僵了一下,他匆匆從後視鏡一瞥,發現禪院甚爾頂著那個喪裡喪氣的臉望向窗外,不免鬆了一口氣。

看上去像什麼不良……

然後,禪院甚爾一路被司機帶到了——“FAMILY”。

禪院甚爾:“……?”

這個五條蘭惠開的品牌總店鋪,內部專門開辟了僅供他們使用的休息室,禪院甚爾猶記得他們在這裡開party,那個屋子足夠大,且設施齊全,非常適合居住。

“你是不是送錯地方了?”

禪院甚爾問司機。

司機說,“沒有,蘭惠女士是這麼吩咐我的,說讓你暫時在family住下,酒店什麼的肯定沒有家裡住得舒服。”

司機隻是個收錢辦事的,人送到後就打算走,“我還有下一個客戶,甚爾先生,祝你生活愉快。”

禪院甚爾頓了一下,司機剛剛喚的是他的名字,而非姓氏,除非特意叮囑,否則守禮如本能的日本人根本不會犯這種錯誤。

禪院甚爾走進family,放下行李箱,丟下背包,然後把自己摔在了沙發上,頹廢的翻了個身。

他閉上眼睛,抬起胳膊擋在額前……好累……

他似乎半夢半醒的睡了一覺。

再醒來後,外麵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禪院甚爾忍著侵蝕心臟的巨大空落感,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連燈都沒有開。

外麵似乎有些吵鬨,這畢竟是個店麵,還是個甜品店,時常有一家人熱熱鬨鬨的來,禪院甚爾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麵無表情的推開門,打算出去看看,或許能碰到些倒黴的混混行凶,讓他無痛豐足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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